谈到这个,众人的脸色都沉重难看了起来。
一个上午她们都在胆战心惊,却不料,风平浪静。
可往往,这种放松的心态却要不得,下午和晚上,定有一场艰难的战要拉开序幕。
“下午和晚上,你们要谨慎小心,寸步不要离开公子们,若有突发事情,挟持逃跑,为上策,断不能逞强。”红秋严肃的看了大伙儿一眼,认真道。
小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拿了一碟点心,回各自房间找公子。
方才,就是借去厨房拿糕点为名,才能如此轻松地离开公子们的视线,争取一点点时间集合商讨。
中午,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悄然流逝。
下午,几乎所有人都是精神满满的回到戏台下,只是,精神的原因却不得而知了。
公孙宇拿起一片冰镇西瓜,笑眯眯的看着四双等待的目光,慢悠悠的啃完后,才打开尊口,“下一出,大楚王孙贵族,名门高官才能点的戏,《司宵子》。”
郭品先合上折扇,意味深长道,“如此说来,这出戏可真让人期待。”
吕然心中一跳,郭品先这话是何意?
十几名貌美的戏子上了台,除了两名领头的戏子是身穿水墨戏服外,其他戏子都是身穿五颜六色的戏服,并不重复,乍眼看去,宛若彩虹,让人眼花缭乱。
钟鼓响起,笙箫合奏,琴筝共鸣,饱满而盛大的乐声冲击着众人的耳朵。
景誊不禁赞叹出声,“大楚的乐律实在是出众的让人惊叹,层次递进,丰富饱和,妙不可言啊!”
公孙宇看了眼景誊,笑道,“算你有眼光,不像某些人,连基本的琴,都是走调的。”
郭品先脸一黑,不满的瞪了公孙宇一眼。
好小子,动不动就拿自己开刷,看来是皮痒了!
领头的两名女戏子,水袖善舞,轻盈袅娜,似风若云,让人忍不住把目光定在两人身上。
“晚林风,卉木萋茏,蝃蝀在隅 ,游龙夜憩坂乔松。”左边的女戏子纤柔的长臂一甩,柳腰弯成拱桥般,声音清透绵长。
右边的女戏子一跃而起,竟直接跨过了左边女戏子的腰肢,声音荼蘼缠绵,“百汀洲,鸣鹿相酬,笙吹瑟鼓,玉梧箫桓凰引凤。”
席遇讶异不已,低声问公孙宇,“这戏词可真不像戏词,倒像是完美的诗词啊!”
公孙宇点头,看了一下戏单道,“这是自然,《司宵子》本就是诗词,还是大楚的诗词大家所写,后被音律大家铺成曲,逐渐流传开,在皇帝的允许下,用在戏剧上,”
席遇大开眼界,难怪每一悔罗国君出使大楚,都不愿意回来,看来,不仅仅只是地杰人灵啊!
高音清越嘹亮,咬字里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柔情,戏子们旋转跳跃,如一道道绚丽的彩虹,纷然而至。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泱泱长空无垠隙,云牧群青,远畔子规啼。”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银曳珠辉,尘燃琉璃,莫倚愁阑误佳期,萍踪且踏莎行。”
两个领头的戏子握着彼此的肩膀,翻转在半空旋绕几圈,如一滴墨坠入清水,荡漾开形态各异的美感。
“燎沉香,漙露瀼瀼,子有衣裳,亦曳亦娄婉清扬。”
“饮琼觞,秉蕳执簧,子有车马,亦驱亦驰穹苍。”
戏子们纷纷选在半空中,如一朵朵花骨朵,欲绽未绽。
吕然眸子一深,低声道,“竟然全是会武功的。”
景誊的面色紧张了起来,忙拉住站在自己身后的黄媚到自己身边来。
这样一个举动无不提醒了仍在震惊中的众人。
看来,孙家是知道美人盟的存在了,这场司宵子实在是不简单。
除了席遇外,另外三人都把各自的丫鬟拉到身边来,警惕不已。
席遇看的入神,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最关键的莫过于,他还不知道,流梦是橙喜。
“礼以迎,且咐山鬼,有女同舆,颜胜舜华褧胜妆。”
“酌以醉,且问冯夷,有我旨酒,燕乐嘉宾之飨。”
领头的两个女戏子依然投入的唱着,舞着,实际上,她们心里有些慌了,台下的情况是看在眼里的。
如此一来,她们根本不能随便下手,毕竟使臣都在,万一挟持了使臣,就糟糕了。
伴舞的女戏子们见领舞者还没出手,便也不动声色。
这场戏剧已然陷入了僵持中。
无论是美人盟还是使臣,都处于极度紧张中,除了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