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遇心中一动,面上不显,“吕公子,不知可否让我观看公子练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属敬仰。”
吕然被比自己大很多的席遇夸奖,当下有些少年人的飘飘然和得意,大袖一挥,十分豪爽道,“这有何难,你看便是。”
席遇心中欢喜,脸上依然不显,“如此,那就叨扰吕公子了。”
景誊见两人约好,想起上一回公孙宇惊人的棋艺,当下有些心痒,“今日我倒是闲着,不知公孙公子能否和我对弈一番?”
公孙宇见景誊一脸期待,不好拒绝,反正也没事做,就答应便是了,“如此,那我便让着你好了,不然你太容易输也不好玩。”
景誊有些尴尬,但毕竟技不如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头道谢。
吕然见状,便和席遇一同离开,回了南苑。
吕然毕竟多年习武,内力自然是比席遇高出许多的,但资质有限,这些年倒没什么太大的长进,只能说还过得去。
但好在吕家剑法是极其精妙的,吕然的一手好剑也不是说着玩的。
吕家剑法和君子剑法截然相反,席遇看的入迷。
君子剑法重在剑非人,人非剑,剑如人,人如剑。
但吕家剑法却是更讲究招式的多变和应对的速度,出招虽然不出人意外,但胜在精密,没有突破口。
席遇一边看,一边和君子剑法对比,同时找出两方剑法的劣势,进行思索更改。
吕然却不知席遇在想什么,见对方看的入迷,心中自然得意非常。
席遇作为一个读书人,不懂武是自然地,当然羡慕自己,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一套剑法练完,吕然的额头出了不少汗,随手拿出手帕胡乱一擦,便上前一屁股坐在席遇身边,“如何,可看出了什么?”
席遇回过神,不吝夸赞道,“妙,实在是妙啊!真不愧是声名在外的吕家剑法,的确精密无比,毫无破绽。”
吕然一听,自豪的抬起下巴得意道,“这是自然,吕家虽不是武林中人,身不在江湖,但我们的剑法可并不比武林中人逊色半分的。”
席遇虽然没见过什么江湖,但也是有眼光的,那吕家剑法的确有值得骄傲的资本,就拿从头到尾都没有破绽的招式就可以看出,吕家剑法是耗费了多少代家主的心血,修改完成。
“你是家中的下一代接班人吗?”
吕然闻言摇头,“不,族人怎么舍得把接班人当使臣质子呢,接班人是我的嫡亲大哥,他的武功剑法才叫完美,我不过是他的一半罢了。”
席遇发觉吕然说的过程没有半分嫉妒和失落,反而是一脸的崇拜和敬佩,便知道,他和他大哥感情定是十分要好,“原来如此,那你为何不接受白堂主呢?”
吕然脸色一变,神情有些难堪,“你如何得知?”
席遇叹了口气,无奈道,“吕公子莫要羞恼,我见过白堂主几次,不难猜测其中,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
吕然神色哀伤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你不明白,虽然接班人是我大哥,可对外宣称的却是我,我和我大哥乃是双胞胎,为了保护大哥不被他人所害,所以吕家一直没有对方宣称是成了双胞子,只是说生了一个嫡长子,因此,我背着这个身份很多年,也没有人知晓我大哥的身份。”
席遇同情的拍了拍吕然的肩膀,惋惜不已,说起来,白堂主和吕然可当真是般配的紧。
“可惜了,但你为何不把实情告诉白堂主呢?”
吕然连连摇头,目光诚恳道,“席公子,今日所言,莫要传出去好吗?虽然我只是大哥的替身,但我的婚事我是真的做不了主的,这样对白梦而言,她接受不了,我问过她是否愿意做贵妾,我心中有她,绝不会让她被欺负了去,可她并不愿意。”
席遇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吕然一眼,十分无奈,“你啊,怎说出如此糊涂的话,白堂主什么身份?那可是美人盟前三名的堂主,仅次于墨堂主之后,无论是各方面都是顶顶优秀的,你让她当贵妾,她如何有颜面在江湖立足?如何有脸面对堂下那么多的女杀手?又如何面对她的主子和姐妹?”
吕然面色灰败,神情颓然,萎靡不振道,“我又何曾不想娶她为妻,可我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能啊!”
席遇目光复杂的看着吕然,突然庆幸自己起来,幸好橙喜给了自己药丸,让死士送回去,如此一来,自己就不再是继承人,等一切结束后,就可以和橙喜在一起,比起吕然的无奈,自己实在是幸运许多。
“如此说来,你们却是没办法在一起了,着实可惜,其实,白堂主其他姐妹,据我所知,就连排名最末尾的也是嫁的十分风光,还是嫡妻,作为前三名,白堂主定是没办法的,你也莫要怨怪了去。”
吕然把宝剑回鞘,摇头笑道,“不,我从未怨怪过她,我只希望,她莫要因此怨怪我,我们本就是对立的局面,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情况更糟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