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落入有心人的眼里,便知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时间,下人们做事都小心了不少。
南苑里。
假景誊一回到房间,便让下人们收拾行李,下人们虽然又惊又疑,但景誊甚少发火,若不是大事,定不会如此,如此一想,大伙儿便不敢多思了。
幽幽醒来的黄媚,摁着宿醉的太阳穴,视线有些迷蒙。
糟糕,昨晚似乎,喝大了些。
黄媚挣扎半天,起身穿衣,然后才发觉,景誊不在。
可再看窗外的天色,却是快要正午了,早起也是正常。
不料穿戴整齐走出房门后,却看到下人们忙碌的来回搬东西,当下一愣,拉住一个小厮盘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厮看了眼黄媚,着急上火道,“你还不快收拾好景公子寝房里的东西,慢一步,被景公子训斥,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黄媚一愣,收拾东西?训斥?
“为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直觉告诉黄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那小厮见黄媚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糊涂样,心一软,叹了口气道,“虽不知你为何不清楚,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去正厅瞧瞧便知,不只是景公子,似乎,吕公子和席公子那边,动静也十分的大。”
黄媚一听,拔起脚就跑。
正厅里,假景誊,假席遇,假吕然,各坐一个座位上,表情阴沉。
匆匆赶来的黄媚和橙喜以及白梦恰好遇上,彼此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三人才走进去,就被里头的低气压惊住。
橙喜慎重的把正厅的门窗都关好,这才走向假席遇,“这是怎么了?说说看?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白梦和黄媚也都各自看着假景誊和假吕然,表示疑惑。
假景誊黑着脸,咬牙道,“孙家欺人太甚,忍无可忍,楚帝作为一国之君,说变就变,丝毫没有把我国放在眼里,这个使臣,不当也罢!”
“没错!灵溪国君本念在义兄妹的情谊上,特地派我来表示诚意,结果,却是这般的说法!”假席遇目光里透着怒气和失望。
橙喜十分吃惊,怎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突然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实在是在意料之外。
“这......你可想清楚了?若你就这样回去,孙家不见得会放人。”
黄媚很快就理清楚了思绪,神情凝重道。
假吕然一把拔出长剑,怒目圆瞪道,“难不成,他们还打算囚禁我们不成!”
白梦见吕然如此冲动,顿时就是一唬,忙拉住劝道,“不要冲动,眼下还是好好商量为妙。”
假吕然冷冷的看了眼白梦,讥讽道,“不是你的国家,你当然不着急,何况,如今我等和孙家破裂,对于沐亲王而言,不正是大快人心么!你何必假惺惺!”
白梦的胸口一疼,他,他竟是这么想自己的么?
在他心中,她就这么的不值得信任,如此工于心计么?
橙喜不忍,但吕然的话的确在情理之中,毕竟眼下突然联盟破裂,作为使臣的他们,定心急如焚,眼下留下不行,回去恐怕也会被国君严惩,连累族人,所以吕然的反应很正常,只是,毕竟伤了白梦的心。
但她,却是什么都不方便多说的。
不只是橙喜这么想,黄媚,也是这么想的。
假景誊猛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反正,我的东西是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出发!各位,后会有期了!”
黄媚一听,急了,忙拉住景誊问道,“你就这么走,孙家不会同意的!”
假景誊淡淡的甩开黄媚的手,不着痕迹道,“他若不放,我便以死相逼,反正,眼下联盟失败,留下是死,回去也是死,情愿死的有价值一些,起码不连累族人!”
黄媚一噎,顿时黯淡了眼神。
她知道,景誊这么说,是侧面告诉她,从此,便永不相见了。
可是,她怎么能做到,眼铮铮看着他去送死呢!
她真的,做不到啊!
就在这个时候,橙喜开口了,“既然如此,那边努力拼一把,说不定,有突破口。”
白梦皱起眉头,显然不同意橙喜破罐子破摔的做法,“可是,红秋姐姐那边,定不会同意的。”
黄媚明白白梦的鼓励,遂提醒道,“你莫忘了,郭公子和公孙公子那边,恐怕也是鸡飞狗跳,准备回国的,所以,红秋姐姐没有办法不同意,总不能看着去送死。”
白梦哑然,随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吕然,踌躇道,“公子是否愿意,让我护送公子回国?无论如何,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