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帝想要一统天下的心愿多少都是有阻碍的。
灭了蓝蝶族人的神秘力量,到底是什么?
“你先消消气,秋季本就躁火,很是伤肝。”
白梦问声细语的劝着吕然,心里则是打算今晚就去通风报信,让沐亲王做好准备,另外好好调查一下楚帝究竟打算做什么。
吕然并没有把白梦的劝慰听进去,而是暴躁的发怒道,“你让我怎么消气,我作为使臣,背负着责任使命,万里迢迢来到大楚,如今我无功而返,君主如何看我,族人如何看我?我日后如何立足?”
白梦的心一紧,原来,他真的十分在意这次的联盟。
原来,在他心里,族人家国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也难怪,他不肯娶她。
白梦自嘲的低下头,掩盖住眼底的伤悲。
“你现在生气也没有用,不如想想办法补救?”
吕然烦躁的来回踱步,抓狂道,“如何补救?你说的倒是轻巧!如今我们几个和孙家是决裂了,眼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没法和国君交代,不走吧,留着也改变不了什么!”
白梦无奈的看着吕然,继续劝道,“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啊,还是静下来好好思考比较好。”
吕然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烦躁的闭上眼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梦正想着用什么借口离开去通风报信,眼下吕然心烦意乱,想一个人冷静,恰好给了她机会。
白梦便顺杆而下,不动声色道,“好吧,你要记得用饭。”
吕然烦躁的挥了挥手,白梦悄然离开。
半晌,吕然才回过头,已看不到白梦的身影。
其实,他多么希望,他可以不走。
可是,她还是要去通风报信,不是么?
其实他们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信任可言,彼此对立,再深的情感,也没办法建立信任。
而没有信任的感情,不过是脆弱的纸张,轻轻一拉,便撕开了。
吕然自嘲的笑了笑,拔剑,继续练剑。
景誊和席遇这边,也同样,依样画葫芦这么做了,只是两人比起吕然,多少有几分不自在。
好在黄媚和橙喜也没有多想,两人走后,景誊和席遇纷纷松了口气,疲惫不堪。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
可是,又能怪得了谁呢?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沐亲王府的书房里却是寂静无声。
红秋等五人整齐的站成一排,各自把想法和事情说了之后,等待凤擎箫的表态。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凤擎箫还是背对着她们,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五人都十分沉得住气,见凤擎箫不说话,便也耐心的去等。
“瞧,本王种的昙花开了。”凤擎箫突然开口,望着红木书柜上摆放的一盆昙花,神情温和。
红秋等人惊讶一看,果真是开了。
都说昙花一现,最是难得。
如今却是碰巧了,五人当下也看入了迷。
真不愧是花中精灵,担得起这个名头呢。
冰清玉洁,飘然如仙。
书房的气氛因为昙花的开放和香气,柔软了下来。
只是可惜,昙花的开放时间却是有限的,没多久,便奄奄一息了。
这一幕落在六人的眼里,都有了不同的触动。
红秋想起了郭品先,那张深不可测的脸上,永远都有着昙花一现的温柔,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模糊他们彼此之间的僵硬和敌对。
曾有好几次,红秋都差点,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
可惜,一切的确如昙花,只是一现而已。
红秋垂下眼帘,神色复杂。
凤擎箫想起了蘅碧汐,不过不是现在的蘅碧汐,而是最初的那个。
曾经,他们是那样的幸福,可或许任何事物过犹不及,便会死亡。
后来知道了蘅碧汐不是蘅碧汐后,他的心,才发现,原来,自己最爱的,是最初的纯粹。
“红秋,墨葶,你们两人去查楚帝那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不可放过一丝半点的痕迹。”
红秋和,墨葶回过神,点头。
“橙喜,白梦,黄媚,你们三人先按兵不动。”
“嗯!主子那边,要去说一声吗?”
凤擎箫摇头,淡淡道,“她如今已远离这一切,不要打扰她,等事情结束,你们就回去陪她罢。”
话音刚落,红秋等人便悄然离开了。
独留凤擎箫对着那盆枯萎的昙花,神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