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子们虽然不甘心,但见橙喜没有开口阻拦,便知道,这男子的身份十分不简单、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橙喜觉得气氛有些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橙喜捉摸不定席遇的想法,只好主动问了句。
假席遇放下手上的酒杯,笑道,“这酒极为不错,你尝尝?”
橙喜一愣,随即拿起酒杯,心不在焉的喝完后,目光依然放在席遇身上。
“为什么不多喝几杯呢?辞别酒,怎么,也应该热闹些。”
假席遇依然不动声色,表情温和。
橙喜不疑有他,便直接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今晚,要在这里休息吗?”
橙喜见假席遇还不打算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虽然不知道席遇为什么如此沉默反常,但男女之间,总该有一个主动的人。
“不是今晚,是这大半年,你都得在这里休息。”
假席遇起身,居高临下,气势逼人。
橙喜一愣,半天没有回过身,也不知道是不是酒量变差了,倔得很浑身无力,心跳加快。
“这...什么意思?”
假席遇目光里多了几分悲悯,语气怅然,“意思是,你中了毒,我才有解药,所以,你要乖乖听话。”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
橙喜不比其他人,心思缜密,他一路上都极为小心,才没有露出马脚。
橙喜顿时大惊,随即试图催动内力,却发现自己虚弱的连酒杯都拿不起来了。
但橙喜,毕竟是橙喜,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假席遇淡淡一笑,声音平静,“还不明白吗?你们美人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橙喜如晴天霹雳,瞪大了眼。
席遇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彼此是对立的立场,可他也不该一路都欺骗她,利用她啊!
“为什么......”
假席遇坐了下来,轻轻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还要问吗?因为沐亲王,必须死。”
橙喜沉默了下来。
这段时光的美好,仿佛就像主子曾经说过的,风吹沙,蝶恋花,千古佳话,似水中月,情迷着镜中花。
“我情愿你一开始就给我下毒,也不要这样一个过程。”
橙喜深吸了口气,声音里难掩痛苦。
假席遇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橙喜,反问,“你觉得,一开始,我能轻易给你下毒吗?”
“所以,这座花楼背后的主子,就是孙家。”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橙喜也猜到了大概。
假席遇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的挂着一抹笑,“你真的很聪明,所以一路上,我真的紧张的快要疯掉。”
橙喜也笑了,或许是席遇脸上的淡漠伤到了敏感的神经线,又或许是席遇的语气过分的平淡让她觉得自己的伤心十分的可笑。
这一刻的橙喜,竟然产生了,杀了席遇的想法。
温柔,从来都只是她的表象。
她从来都是那样的极端,从来都是那样的容不得瑕疵。
她为了彼此的爱和未来,努力着,筹谋着。
这段艰难的恋情,她几乎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可现在,对方却告诉她这些残酷的真相,昔日里的温存美好,就成为一场莫大的笑话。
“如果红颜,命不曾单薄,这世间有没有传说,生为飞蛾,若是不敢扑火,这宿命凭借什么壮阔?”
多少年前,主子曾在沧州无数个酗酒的夜里,抱着酒坛子大哭大笑,曾经,她并不明白到底要多痛才能变成那般的模样。
如今懂得之后,却又怨恨自己懂得这样的感受。
“似绫罗,缠绕着,似枷锁,金妆玉裹,似雪花,飞舞着坠落美丽啊,向死而活。”
主子酗酒后,总是自顾自的旋转跳舞,美得像那脆弱的昙花。
沐亲王府里的昙花一现,终于,还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种感觉,果真,比死了还难受。
“爱若能参破,终究是寂寞,忘却了前因,后果,苦守的执着,虚晃的一诺,空耗这青春许多。”
橙喜的泪,不知何时,坠了一脸,如那波光潋滟的水面,闪耀着破碎的美丽。
假席遇的心,疼的一塌糊涂,可脸上,却依然控制着情绪。
“年月里蹉跎 ,轮回中错过,被遗忘的人是我,熟悉的轮廓,泪眼中斑驳,望着却,无法触摸爱是可念不可说。”
橙喜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没有武功,没有姐妹,没有爱人,一无所有,一个人,被困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地方,面对着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恐惧和痛苦,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