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中。
皇后半卧在奢华的床榻上还在为安王妃的离去伤心,眼睛红红的,一阵惋惜。
皇上坐在床旁接过宫人呈上来的八宝莲子粥,一边用羹勺舀起,一边把粥吹凉。
“你也莫要太过伤心,朕知道你与安王妃素来感情深厚,只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来,喝些粥吧,朕喂你。”
皇后顺从的喝了一些。
“我只是担心安王爷,他那痴情的性子,今儿你也看见了,一步都不肯离开小惜,梳洗更衣都是亲历亲为,伤心成那个样子,哎。”
“是啊,不知道要花多少时日他才能从这段伤痛中走出了,朕对他也很是担心。”
皇上不住叹息。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三殿下求见。”
已是快入深夜,以彬这么晚了来求见,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皇后心里疑惑。
皇上示意请三王爷进来,以彬这么晚来,他隐约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只是这样着实委屈了这孩子。
傅以彬走进内室,仍旧是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恭敬地向皇后与皇后行礼。
然后坐在床边宫人搬来的凳子上,温和的看向皇后,略带担忧。
“母后的身体可有大碍?”
皇后慈爱的拉起他的手拍了拍。
“母后身体很好,你不必担心,到是你,才刚过初春,你怎就穿的这般少,怎么都没披一件披风,莫要着凉了才好。”
傅以彬温和的一笑。
“母后身体无事儿臣就放心了,刚才出来的匆忙忘记了,孩儿的身体也是好得很,母后不必担心。”
皇后吩咐着宫人把那件白色的狐皮披风拿出来,等到三殿下回去的时候路上披着。
傅以彬看在眼里心中一暖,无论是怎样的身份,他的父皇母后始终都会是他的父皇母后,他也始终都会是他们疼爱的儿子,那他还一直在犹豫什么。
皇上一直注视着这个儿子,这个三儿子的才华与聪明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他的文学造诣在一生都致力于文学研究的老学究面前依然能拔得头筹。
虽然总是一副温和的书卷气,但他对待感情却是最为敏感的一个,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答应安王把三子过继给他的原因。
“彬儿这么晚来找朕和母后是有什么事吗?”
“儿臣深夜前来打扰父皇母后实属不孝,请父皇降罪。”
傅以彬说到此处略作沉吟,站起身躬身请罪。
“一家人,怎奈得这般客气,彬儿有事但说无妨。”
皇上沉稳的开口,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更多的是对儿子的慈爱,因为他知道傅以彬接下来要说什么事情。
傅以彬非但没有开口,而是表情认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彬儿,你这是做什麽,你父皇都说有事直说就好。”
皇后被傅以彬的动作弄得满头雾水,她坐起身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皇上制止了皇后的动作,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让他来解决。
“缘儿,孩子们都长大了,瞧你还是把他们当成小孩子一样,彬儿这样做必定是有他的道理,彬儿你有事直说,不要让你的母后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