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张瀚海笑道:“倾城跟着陈洛河二十几年了吧!却依旧过着幸福的生活,偷偷的看着她幸福的笑容,我也就满足了,不在乎到底要不要和她在一起,其实,其实,我每年都会抽出几天去苏杭转转,看看她,我就满足的,她现在很幸福很幸福!所以我也没有多少恨意!真的!”
白景琦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张瀚海居然每年都去苏杭转悠,每年都去看看叶倾城的模样。而自己,自己声称爱她,却在白家躲了二十年,如今想想,似乎自己连那个女子的模样都记不得了。
看着张瀚海一脸幸福的笑意,白景琦心中有嫉妒,有悔恨,更多的还是通达。
白景琦淡淡叹息,无奈的将双手下垂,脸上神情无比的落寞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我一直不是因为爱而恨,却是因为羞怒,因为占有欲,因为那些本来应该属于我的荣耀!”再次重重叹息一声,自嘲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有这一抹风轻云淡的韵味:“瀚海,谢谢你,年逾不惑之际,我才懂得了什么是爱。我所谓的爱和你比起来,简直太渺小,太渺小了!”
说着白景琦站了起来,道:“好了,我走了!”说着他将那本神秘的小册子放在在桌子上。
张瀚海看着他落寞凄凉的背影,叫住他道:“景琦,不想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吗?”
白景琦再次回头,笑了一声道:“不是一号说,六处的文案不能够给我调阅吗?我还是不要看好了!”
张瀚海笑了,扬起手中的册子,道:“这不是六处的文案,这是我自己记录的东西,看看吧,不违反规定的!”
白景琦缩了一下手,然后接过这本小册子,翻开,第一页是从二十二年前的那个中秋开始的,也就是陈洛河和叶倾城的大喜的日子,张瀚海和自己都没去,但是上面却清晰的记录这陈洛河和叶倾城那对幸福的新人的照片。
越往后,他越心惊,这,一年就是一页,每一页都是叶倾城的笑脸,下面还有些注解,说某某年几月几号,叶倾城做了些什么事情,高兴的笑了。直到他翻到那一年,陈煜阳出生,然后上学,在学校做了些什么,成绩如何,几乎都有记录。
就连陈煜阳的照片也是从小到大都有,好像,好像就是他看着陈煜阳长大的一样。
默默不知道多长时间,白景琦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烟,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陈煜阳的命令,那个调集天军的命令,他浑身颤抖,震动。这本名不见经传的册子几乎记录了陈煜阳的所有一生,从他出生,到上学,到大学,到军队,到组建天军,到各类事迹,其实正理六处浩瀚如海的档案并不吃力,而真正让张瀚海心力憔悴的还是这本小小的册子。
白景琦自觉已经高看了张瀚海对于叶倾城的感情,但是现在看来,远远不够,远远不够,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张瀚海的这个小册子可谓的劳心劳力,几乎记录了自从陈洛河和叶倾城结婚之后所有的重大事情,包括陈煜阳的点点滴滴,可以说陈煜阳就好像是他看着长大的一样,他已经习惯了关注这个孩子的一切,习惯了他的存在,毕竟他是她的儿子。
也正是张翰海的这本小册子,才让白景琦开始慢慢顿悟,原来自己的爱和瀚海比起来太渺小,太渺小了。最终,白景琦终于结束了他和陈煜阳之间连续三四的僵持和鏖战,他只是默默叹息道:“罢了,罢了!那小子毕竟是她的儿子!”
张瀚海知道,这两个人握手言和的日子不远了,一个新时代的纪元即将开启,景阳的时代,一个跨越历史每一个时期的强大东方即将呈现在世人面前,绝对强大的军力,守城金汤一般的政道,还有自己这个黑暗之中无处不在的黑暗间谍,最终将成为华夏的三大巨头。
不过张瀚海的心血却等不起他的生命,就好像他说的一样,最是人间留不住。还好有陈煜阳强行为他续命,要不然,酆都之中,他已经成为冤魂了。但是这黑暗恐怖的六处他却不能在待下去了,满怀着一副天下江山的美好画卷,却只能够提前退下去。
而张浩却站在了这方舞台上,站在了陈煜阳和白景琦龙袍的旁边,成为了引领黑暗时局的主宰者。景阳时代的三足鼎立的局势就此出现,强大到让所有人都为之叹息,为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