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天籁妹子好。”见惯了各种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繁琐的礼仪,蓝花参觉得楼天籁这种简单的点头示礼有点怪怪的,不过,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这位是郦丞相,也是你哥哥的朋友。”楼易之又指着郦师白介绍,尽管大概已经没有介绍的必要。
果然,楼天籁道:“知道啦,我们刚刚已经认识了。”
其实楼易之特想问一句,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郦师白会跑到她那儿去?为何两人会搂抱在一起?为何她会趁机轻薄人家?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问为妙。除非他是没睡醒,否则就不该指望着这丫头能像别的女孩一样,能够老老实实待在闺阁里学规矩做女红。
楼易之扶额,“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会管教女娃儿,导致这丫头野得很,一点规矩都没有,与你们平日里见过的姑娘们不一样,不要见怪。”
楼天远:“挺特别。”
蓝花参:“挺活泼。”
郦师白:“挺好。”
由于时间关系,众人只稍寒暄了一阵,便各自归位,车队缓缓开动,继续向盛京出发。
楼天籁抱着软枕,舒服地躺在那儿,嘴角噙了一丝笑意,一条腿还嚣张地压在苏饮雪身上。
苏饮雪抬手,在她脚踝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见到了公子爷,可开心啦?”
楼天籁把腿收了回去,“哥哥长得很像美人爹。”
苏饮雪逗她道:“公子爷若生得丑,天籁是不是就不认他这个哥哥了?”
楼天籁:“矮油,我好色有那么明显吗?”
苏饮雪:“你觉得呢?”
楼天籁龇牙咧嘴的笑了,“除了哥哥之外,还有两个美人儿哥哥,看样子,盛京的水土挺养人的呀。”
苏饮雪:“是郦丞相和蓝家二公子?”
楼天籁:“对啊,饮雪姐姐出自盛京名门,从前可有见过他们?”
盛京城里,有令她最为痛苦的回忆,虽如此,在楼天籁她们跟前,苏饮雪仍能做到面不改色,仿佛,一切已如烟消云散,她再不介意了。
“只闻其名,不曾见其人。”苏饮雪摇摇头,道:“郦丞相与蓝二公子,还有咱们公子爷,皆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即便以我从前的身份,也是很难见到他们的。最重要的是,盛京乃天子脚下,规矩森严,尤其是咱们女子,深处闺阁,出门的机会并不多。”
淌过血的伤口,总会留下疤痕的,除不掉。对于苏饮雪的从前,楼天籁从不避讳,在她看来,伤疤藏得再深,终究还是存在的,不如大胆撕开,虽会疼痛,可是慢慢地,痛苦会逐渐减轻,且不管这种抽离痛苦的过程有多长,总好过任它在阴暗角落里发霉。
楼天籁一下子皱了眉,“规矩!最讨厌的就是规矩!”
苏饮雪微笑道:“楼府百年书香门第,人事又复杂,天籁,准备好入乡随俗吧。”
楼天籁把脸埋进软枕里头,瓮声瓮气道:“呜,我不干了!”
苏饮雪闭目养神,没再吭声。
没过多久,楼天籁爬了起来,端正坐好,“美人爹又不喜欢楼府里的那些人,为何不干脆搬出去住?”
若他们一家人单独居住,哪里需要处处讲规矩?除了不能随意出门杀人外,其它都跟身在边城差不多嘛。
苏饮雪道:“这个问题,你嘀咕了十多遍啦。”
楼天籁郁闷道:“问美人爹,美人爹却支吾不答!”
苏饮雪笑道:“咱天籁那般聪明,何愁找不到答案?”
两人正聊着,忽闻一男声在外边轻音唤道:“天籁妹子。”
楼天籁爬到车窗边,挑起帘子,“花生哥哥。”
蓝花参骑马,跟在她们的马车旁边,听了她的称呼,俊脸抽搐了两下,纠正道:“是花参哥哥。”
楼天籁就不认错,“我喊的就是花参哥哥呀。”
“我听到的明明是花生!”蓝花参最讨厌那个外号了,该死的!原本多有内涵的名字啊,总被庸俗理解,气煞人也!
楼天籁无辜道:“偶口齿不清。”
蓝花参:“你是小赖皮才对。”
既是哥哥的好友,初次见面,不能与他计较,楼天籁便假装没听到蓝花参的损语,问道:“花生哥哥找我何事?”
楼家小赖皮能活活气死他,罢了,不跟小家伙一般计较,有一件事比纠正称呼更重要!蓝花参伸长了脖子,从车窗往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