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狼嚼了几口,将手臂吐了出来,摇了摇头,表示嫌弃,白眼狼勉强吃了一截后,也不愿继续了。
楼天籁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因此分外平静,“哥哥你看,楼天伦为人龌龊肮脏,肉是臭的,我的大宝和小宝都不爱吃了。”
许多年来,楼天远的双手上,已沾了不少鲜血,但亲眼瞧着两匹狼,吃掉活生生的人,还是打头一次,虽不至于心生恐惧,脸色却白了几分。
安静立在旁边的薛凡和薛涛,情形亦好不了多少,若非亲眼所见,实在太难以想象,娇俏可爱的楼天籁,竟有这样冷酷凶残的一面!
楼天籁望着两匹狼道:“大宝小宝,饮雪姐姐被楼天伦欺负,差点死了,难道就因为他的肉是臭的,你们便打算放过他了?”
白眼狼和红眼狼听了之后,重新走到楼天伦身边,各咬住了楼天伦一条腿。
“天籁,够了,快让它们停下来,楼天伦残废,算是得到了惩罚……”楼天远言语一顿,说不下去了,因为白眼狼和红眼狼,已经撕下了楼天伦的两条腿,并且红眼狼动作极快的,咬住了楼天伦的脖子。
聚雅阁的客人都走光了,掌柜和伙计们怕惹祸上身,都远远躲着不敢上来,因而整个二楼十分安静,如此,人体被撕碎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
噗……嗤……嘶……
血液肠子内脏以及脑浆,凌乱的洒落一地,楼天伦被分尸,死状令人不忍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指使两匹狼将大活人撕碎,楼天籁残忍得令人发指,偏偏楼天远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舍不得说。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拉了拉楼天远的手,楼天籁道:“哥哥,我们回家吧。”
楼天远终究什么都没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应了一声后,任由楼天籁牵着下了楼。
瞧见楼天籁和两匹狼下楼,掌柜和伙计忙矮下身,躲到柜台底下,没有祸及自身已是大幸,此时此刻,他们断断不会不识好歹的,冲上去索要赔偿。
离开聚雅阁,迎面遇上一熟人。
“楼郎,作为刑部尚书,你妹妹当街杀人,你打算怎么做?”蓝花参笑吟吟的立在道中央,一如既往的倜傥风流。
而蓝花参的身旁,是青衫磊落的郦师白,正静静的望着楼天籁。
楼天籁面无表情,唤道:“花生哥哥,伯伯。”
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蓝花参,楼天远没个好脸色答道:“当然是以权谋私维护到底了。”
郦师白望着小家伙,嗓音轻柔的问道:“天籁,你还好吗?”
不知怎的,听到郦师白温柔关切的问候,楼天籁瞬间眼圈湿润,跑过去揪着郦师白的衣裳,额头抵在郦师白的胸前,哽咽道:“伯伯……”
郦师白摸着她的脑袋,温柔抚慰。
蓝花参好奇道:“刚被碎尸万段的那家伙,好像是你们楼家的吧?叫楼天星还是楼天伦来着?呃,记不起来了,怎么回事?楼郎快说说,那厮怎么就瞎了眼得罪了小天籁呢?”
楼天远道:“楼天伦趁我们都不在府里,欺负饮雪。”
蓝花参脸一垮,笑容消散不见,正色道:“什么?欺负苏饮雪?那狗东西把饮雪姑娘怎么样了?”
楼天远道:“饮雪宁死不屈,没让楼天伦得逞,因救治及时,没有大碍,只是暂时昏迷。”
“没事就好。”蓝花参松了口气,接着又骂道:“天籁妹子干得好,那种渣滓死一万次都算便宜了!”
楼天远讽刺道:“楼天伦是渣滓,你蓝二爷又好得了多少?”仔细算起来,苏饮雪能有今日的遭遇,全是拜蓝花参所赐,若非蓝花参好色之名天下皆知,被杜婉秋加以利用,当年的忠勇伯府大小姐杜遥,又怎会变成今时今日的苏饮雪?
朋友之间关系铁到某种境地,则百无禁忌,蓝花参也不着恼,“怎能把我跟那种东西扯在一块相提并论?至少我从不强迫女子!”
楼天远白眼:“嘁……”
蓝花参道:“楼郎,我想去醉梨园瞧瞧饮雪姑娘。”
楼天远拒绝道:“饮雪跟你很熟吗?死心吧,饮雪不会想见你的。”
蓝花参:“哼!”罢了,今天去的确有些不合适,改天,改天想办法去见一见苏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