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装出得意之态,唐小婉轻狂笑道:“是啊,我有太子爷撑腰,你嫉妒吧?”
唐世慈道:“纵然有太子爷撑腰,也没当街伤人的道理。”
“伤了又怎的?想抓我治罪?行啊,不过你们起码得先问问太子爷的意思。”唐小婉说得漫不经心,弹了弹指甲,扭头对后面的白芷苏饮雪四个道:“各位姐姐,咱们走吧。”
白芷几个还未应答,便听陶立博道:“且慢。”
唐小婉:“干啥?”
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唐小婉,陶立博紧蹙了双眉,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虽是疑问句,言语间却有几分肯定。
唐小婉扑哧喷了,斜睨着陶立博,故作不识,“你谁啊?众目睽睽之下,要不要这样攀关系?”
陶紫菀先是一愣,旋即疑惑道:“大哥?”
唐世慈与另外三名青年均用不解的目光望着陶立博和唐小婉。
是了,是他,车前子!陶立博目光如炬,近距离瞧着,通过五官轮廓、声音、气息等因素,确定了唐小婉便是车前子。陶立博意有所指的道:“太子爷身边,果真是卧虎藏龙。”
唐小婉仰头笑道:“我听出来了,你是在夸我!哈!”
深深地凝望着唐小婉,陶立博心里头千端万绪。如果这女子真的是东宫的人,那么先前三弟四肢被打残,婉秋被下毒患上大腹之症,这女子又乔装成车前子,混入西伯侯府,难道都是由太子爷所授意的?太子爷为何要这么做?是因为遥遥?太子爷与遥遥又是什么关系?
脑海中浮现唐小婉扮成车前子,在西伯侯府里的一言一行,陶立博额上沁出一层汗水。
五年前之所以退婚,是因为想要顺着遥遥的心意,把遥遥梦寐以求的幸福,亲手送给遥遥。
可是这女子,却因为他当年的退婚之举,而憎恨他,为什么?
现在回想起当年的一桩桩一件件,陶立博只觉得脊背上阵阵发寒。
娘的,发什么呆啊!陶立博你令堂的,眼睛瞎了啊!没瞧见我家饮雪姐姐啊!到底有没有将我家饮雪姐姐放在心上过?怎么说也曾是青梅竹马好不好?果然是饮雪姐姐一厢情愿?!不是说陶立博当年因为杜遥之死曾经一蹶不振吗?到底真的假的?!真的假的?!陶立博究竟是不是杜婉秋算计下的受害者之一啊?!还是说陶立博只充当了个罪魁祸首的角色?!陶立博你令尊的!混蛋啊!唐小婉咬牙切齿,咯吱咯吱响,差点没把嘴里银牙咬碎,携着满腔怒火转身,往后面走了几步,抓住白芷的手作势离去,“各位姐姐,咱们走吧。”
苏饮雪身躯僵硬,犹如木雕似的,纹丝不动立在那儿,呆呆的望着陶立博,面色苍白如霜似雪。虽然想借苏饮雪毁掉杜婉秋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杜婉秋最心爱的男人陶立博在内,但此时瞧见苏饮雪这副不能自已的模样,唐小婉的心中是一阵更紧过一阵的刺痛。
毕竟曾经那样喜欢过,要真正放下谈何容易?长久不见,以为早已淡忘,但当他真正出现在眼前时,所有的过往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所有潮水一般轰然来袭,到底会让人有短暂的窒息。
唐小婉在心底无声的说,“好姐姐,早日放下吧。”虽然心疼,但唐小婉却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若连坦然相对都做不到还谈何摆脱过往?如果想要彻底的抛除阴影,就必须狠心的撕开伤口,将那块阴影,连带着周围生长连接的血肉,一起剜出来。
白芨和白薇仍然保持着姿势,一左一右搀着苏饮雪,苏饮雪一动不动,白芨和白薇便在两旁守着。
“饮雪?”白芨轻轻唤了一声,拉着苏饮雪的胳膊扯了扯。
紧握住苏饮雪冰凉的手,白薇忧上眉梢,低声唤道:“饮雪。”
苏饮雪沉溺在纷杂往事中,难以自拔,被白芨和白薇拉了回现实后,垂眸苦笑道:“我……”
白芨问:“饮雪你还好吧?”
苏饮雪摇摇头道:“我没事,倒让你们担心了。”
白薇松了口气,“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