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籁有了兴致,欢快道:“就算没有收获,能听到王爷爹爹吹奏箫曲也不错啊!,王爷爹爹真棒,什么都会!”微生放雅人长得美,菜做得好吃,箫曲必定也是仙音。
楼天籁两手在下颌前交握,满脸的崇拜与期待。
楼易之哼道:“天籁这是嫌弃为父了?”
楼天籁扭过头,瞟了一眼楼易之与郦师白,甩了甩小手道:“矮油,美人爹跟丞相都很闷,不如王爷爹爹有情调啦。”
郦师白:“……”情调?
楼易之:“哼!闺女你可不能喜新厌旧!”
楼天籁抿嘴笑,“美人爹要学会接受现实。”
微生放雅笑得开怀,进屋拿了碧玉箫。楼天籁瞧见古树下的大石头,跑过去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脑袋,准备认真听音乐。
微生放雅出来后,就站在屋檐下,举起碧玉箫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默默凝望着手中碧玉箫,好似被施定身咒。
遥望着微生放雅那副模样,楼易之的神色也渐转黯然。
两位爹爹情绪都不太对头啊,楼天籁心中忐忑,见郦师白走过来,扯了扯郦师白的衣袖,站起身来,凑到郦师白耳边,悄声问道:“伯伯,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郦师白安慰道:“没事的,别多想。”
微生放雅默然苦笑了一下,长长舒了一口气,将碧玉箫横于唇边。
忽然箫声响起,如泣如诉,缠绵悱恻,悠扬的曲调,随风飘入云端,楼天籁身子一僵,眼睛越瞪越大,简直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师傅钟爱男子所作的曲子,除了她们师徒三人之外,就只有那个男子知道,为何王爷爹爹会吹奏?!二十一世纪的曲子,怎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是师姐吗?王爷爹爹曾在哪里听师姐吹奏过?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好的解释。
两只耳朵抖得直直的,楼家小天籁僵立在古树下,动也不动的犹如石雕,两眼瞪得好似铜铃,三个老男人都有发现,出现在楼天籁身上的震惊,太过强烈,很显然,微生放雅此刻所吹奏的曲子,正是当日,楼天籁采摘雪颜花时,所听到的,并且在楼天籁看来,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
奇怪的盯着楼天籁看了半晌,又一齐将目光投向微生放雅,楼易之与郦师白各有所思,都没作声。微生放雅疑惑不已,但却没有就此停下,仰起头遥望着云端,将整首曲子吹奏完毕。
末了,楼易之问:“天籁那日听到的,也是这首曲子?”
楼天籁点点头,心肝儿扑通扑通跳得极快,完全不受控制,望向微生放雅,激动问道:“王爷爹爹怎么会吹这首曲子的?”
迎上楼天籁的如企似渴目光,微生放雅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心里头狂乱得,犹如有一万匹马在奔腾,“此曲是我所作……天籁曾听别的人吹奏过?”他经常吹这首曲子,或许有人听到了,记住了,然后学会了,其实并不足为奇,天籁为何这般神情?而他心中的悸动,那种强烈的,悲喜交织,五内俱热,又是怎么回事?
“嗯!”楼天籁双目含泪,水光闪烁,“我师傅闲暇时常吹奏的曲子,与王爷爹爹方才所吹奏的,一模一样,师傅说,这首曲子的名字叫‘为谁开’。”
像是承受着五雷轰顶,楼易之与微生放雅,刷的变了脸色,一个身躯巨震,往后倒退,贴在墙上,一个脚下不稳,如踩虚空,身躯飘摇。
为谁开,乃二十多年前,微生放雅所作,并自己填了词,这首曲子,或许有不少人,曾听见微生放雅和尹鱼宁吹奏过,但那首词和曲子的名字,却只有微生放雅和尹鱼宁两人知道,原本楼易之也并不清楚,不过,就在前不久,偶然听微生放雅吹奏这首曲子时,楼易之随口问及,微生放雅便与楼易之说了。
楼天籁未满十五岁,尹鱼宁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两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师徒?除非,除非尹鱼宁还活着!
微生放雅痴了一般,热泪盈眶,喃喃道:“为谁开、为谁开……”她还活着吗?真的有这种可能吗?如果她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她为什么不来找他?她恨他?怨他?怪他?或是已经放弃了爱他?如果放弃了爱他,为何天籁说,她常在闲暇时吹奏这首曲子?
“天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明知楼天籁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但楼易之仍然忍不住这么问,因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天籁的师傅,不是名叫慕夕颜吗?慕夕颜怎会吹奏这首曲子?并且知道曲名?慕夕颜是何许人也?楼易之从未听闻过,会不会是尹鱼宁有了什么奇遇?当年并未真正的死去,而楼易之与微生放雅火化的尸体,其实并不是尹鱼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