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郦丞相请回吧。”
“相爷身子重要啊……”
丞相大人不以为然,坚持道:“一点小伤而已,无碍的,各位大人不必忧心。”
“郦相爷,您身上有伤,不能如此劳顿啊!”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郦丞相,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微臣们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哎呀,楼大人,梁将军,你们劝劝郦丞相吧……”
“……”楼天远有点懵,老白最近没遭逢刺客啊,何时受的伤?
微生宗纯:“……”满朝官员都是瞎子么?看不出来某丞相是装的啊?难怪打从一开始,某丞相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原来早就想好了半路脱壳之计,无耻!
梁上尘:“……”好吵!
微生宗睿从华丽香车里下来,顶着一身艳丽金贵的大红衣裳,在围观百姓们的惊呼声中,以一种极其风骚的姿态,慢悠悠的走过来,“老白啊,咱们今日这阵仗,算给足了南元国面子了,少你一个也不少,别倔犟了,你还是回去治伤吧。”
丞相大人身躯微颤,腰都直不起来了,却仍然摇头道:“那怎么行?”
“怎么就不行了?你要不肯回去,那我就不走了。”微生宗睿最擅长的,便是耍赖了,“反正我又不喜欢闻人子乔,正好找个理由不管他,若将来东盛和南元关系僵裂……”微生宗睿摊了摊手,满脸无辜的道:“那可不关我事,都是老白你的责任。”
“哎呀呀,使不得呀,大皇子和白雪公主远道而来,我国怎能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使不得,那使不得啊!”
江锦铿锵下跪,热泪盈眶:“主子爷,连日来,您内伤反复,若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扫视了众人一眼,丞相大人勉为其难,缓缓点头,有气无力道:“既如此,那迎接大皇子与白雪公主之事,就全权交给太子爷和各位大人了。”
楼天远:“……”
微生宗睿:“……”
原来做人还可以这样无耻?! 眼巴巴瞅着丞相大人顺利脱壳,楼尚书后知后觉拉了拉缰绳,打算跟随丞相大人就此打马去,楼尚书刻意表现得万分焦急,望着丞相大人的背影高声嚷嚷道:“哎呀老白,老白你等等我,等等我!”
目送丞相大人离开,微生宗睿正准备返回香车,猝不及防,被楼天远突然炸响的嗓门,惊得娇躯一颤。
转身的同时,命令侍卫将楼天远拦下,微生宗睿阴阴的道:“楼尚书,你是要上哪儿去啊?”
楼尚书捂着胸口,泫然欲泣,焦心如焚,“郦丞相去哪儿,微臣就去哪儿,伤在郦丞相身上,痛在微臣心里啊!太子爷,别拦微臣,别拦微臣啊!郦丞相伤得如此之重,微臣委实放心不下啊!太子爷!请准许微臣告个假!”
微生宗纯:“……”白哥哥和天远哥哥,都是越老越不要脸啊!
梁上尘:“……”好烦,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迟了,你死心吧。”微生宗睿站在香车门口,冲楼天远慈蔼一笑,随即钻进车厢里。
浩浩荡荡的队伍,继续向着城外出发,楼天远无精打采,摆着一张臭着脸,在心中默默诅咒微生宗睿的十八辈儿祖宗,顺带也将郦师白的十八辈儿祖宗,逐个儿问候了一遍。
微生宗睿拦下了楼天远,不让楼天远趁机偷溜,所以,微生宗睿的十八辈儿祖宗,才会被楼天远暗暗诅咒,至于郦师白的祖宗被问候嘛,主要是由于楼天远对自己的魅力风姿,太过自信的缘故。
永康帝钦点的未婚青年俊彦当中,其他数十人都没什么存在感,而微生宗纯太过年少,毛都还没长齐,不成气候,梁上尘貌美过甚,只会遭女子妒恨,楼天远始终觉得,郦师白是唯一一个,能成为他竞争对手的人。
如今唯一的竞争对手走了,那么,白雪公主相中他的几率,那得多高啊!
江锦牵着马,拐进巷子里,走出众人视线,郦师白弯着的腰,顿时挺得笔直。回到丞相府,脱掉下繁琐的朝服,换上轻便的青衫后,郦师白便独自出门了,没多大会儿功夫,来到三口居外,郦师白礼貌敲门。
开门的老头儿精神健旺,目光炯炯,“哟,是郦丞相啊,真是不凑巧,老爷和公子都不在。”
楼易之父子俩的行踪,郦师白最清楚不过。
郦师白微笑道:“我找天籁。”
徐老伯笑容可掬道:“小姐倒未出门,郦丞相请进。”
天籁园里,众女围坐在石桌前,有说有笑的制作香囊,见到郦师白,纷纷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 郦师白神情温和,如三月清风,扫视庭院一周,问道:“天籁呢?”
苏饮雪笑道:“天籁还在睡懒觉。”
瞧了瞧高悬于头顶的日头,郦师白不由弯了嘴角,绽放出雨后彩虹般,绚烂明丽的笑容,摇头轻喃道:“真是个小懒猪。”
唐小婉道:“郦相爷您快别这么说,猪都要不好意思了。”
听了唐小婉的话,众女皆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