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汉忙附和道:“不麻烦不麻烦,一点儿也不麻烦,我跟老婆子巴不得你们小两口能留下来多住些日子呢!”
楼天籁摸摸脑袋,困惑道:“小两口?”
老妇人掩嘴笑道:“郦官人已经跟我们说啦,你们是新婚小两口!”
虽然因为想让大魔头死心,是有嫁给丞相的打算,但是现在他们分明还没有成婚嘛,丞相撒谎!楼天籁歪着脑袋抿了嘴唇,灵气逼人的眼眸瞅着郦师白,无声询问缘由。
“就算我不言说,以何伯何婶的眼力,也能看出来的。”没有丁点儿被戳破谎言的尴尬和慌张,郦师白泰然自若,迎上楼天籁的目光悠然微笑,眸光温柔仿若冬去春来,被暖阳溶化的第一滴水。
何老汉爽朗大笑,发自肺腑道:“郦官人和小天籁乃天作之合,是再没有的登对啦……”
“我去把饭菜端来,你们小两口就在屋里吃吧。”老妇人边说,边往房门口走去。
楼天籁跟上前去,“何奶奶我帮你。”
握着楼天籁的小嫩手,老妇人不禁感慨,“真想瞧瞧天籁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养出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呢?”
何老汉拎了一壶茶水进屋,倒了一碗递给郦师白,笑着道:“郦官人,先喝杯热茶润润嗓子。”
郦师白接过茶碗,并一如既往的,极有涵养的道了谢。谢来谢去其实会让人觉得生分,但奇异的是,在郦师白做来,却格外令人舒心。
何老汉道:“郦官人呐,小天籁既然能治伤,那咱们就不用请大夫了,不过总得买些药吧?另外还需要些什么东西,郦官人尽管说,明儿我就去买来。”
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郦师白面上露出如蓓蕾初绽的笑容,带着几分刻意夸奖的意味说道:“需要些什么药,得问天籁才知道,天籁是这方面的行家。”
何老汉赞叹道:“小天籁可真有本事哦!”
楼天籁与老妇各自端着饭菜,一前一后的走进房间,正好听到郦师白和何老汉的夸赞,楼天籁咬着娇软的红唇,面上有少许的羞赧。
“其实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何爷爷,伯伯,你们别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呢。”
屋里三人见状皆大笑起来,虽然在郦师白看来,楼天籁这副害羞的模样,简直假得不得了,但却极是有趣,所以三五不时的,郦师白便要逗上一逗。
何老汉翻箱倒柜,找出多年不用的笔墨,以及泛黄发霉的纸张,送到郦师白暂居的房间里。根据楼天籁的要求,郦师白写下几味药名。瞧着郦师白写下的清单,何老汉不住的赞叹。
治疗外伤的药楼天籁的衣兜里还有不少,足以供郦师白用个三五日,因而只需要几味内服调养的药。
吃过晚饭洗漱完毕,郦师白和楼天籁都钻进了被窝,与昨天晚上一样,钻进了同一个被窝,不同的是,昨天晚上是偷偷摸摸进行的,而今夜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在蔁淮山林中发现大批刺客尸体,楼天远几乎不用怎么动脑子就知道,必定又是北奥国那边派来刺杀郦师白的。
近两年,北奥对郦师白的刺杀,愈发的频繁密集了。
北奥的那群人,眼瞅着国家的钱财,大把大把的落入郦师白的口袋里,却毫无还击之力,终究是被逼急了。
郦师白的存在,让他们如坐针毡,郦师白一日不死,他们便难以安寝。
想象着郦师白与楼天籁被百余刺客包围的场面,楼天远面色刷白浑身的汗毛瞬间竖直。
薛涛见状说道:“依现场情形来看,这些刺客均死于丞相府暗卫之手,丞相府暗卫的本领如何,四爷再清楚不过,相信小姐定能安然无恙。”
楼天远冷着脸道:“天籁若损了毫发,我便宰了老白那厮!”
薛涛:“……”想要宰郦丞相,不太现实。
薛凡:“……”四爷是打算与北奥国那群人勾结为伍么?
扫视薛涛薛凡俩人,楼天远皱眉道:“你们这什么表情?”
薛涛改变话题,“经过一番厮杀,郦丞相和咱小姐定然已经下山了。”
薛凡配合得很好,“天色已晚,郦丞相和天籁小姐应该不会趁夜回盛京,多半是到附近村庄借宿了,四爷,或许咱们应该到附近的村庄瞧瞧。”
楼天远主仆三人没再停留,踏着薄暮到了距离蔁淮山最近的快活庄,打探了一遍没有寻见郦师白和楼天籁的踪迹,紧接着又赶到了邻村。连续探访了三个村庄,仍无所获,夜色渐浓,为避免扰民,楼天远主仆三人商量了一番,找了一户比较好说话的人家借宿。翌日清晨继续在附近转悠,当他们来到第六个村庄时,终于有了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