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搭理微生宗睿,扭过头去,顺便瞟了陶立博一眼,蓝花参垂眸饮了口茶水,随手将茶盏放在桌边。
反正等会儿要说的,是陶立博和杜大小姐的旧情,如果陶立博不介意微生宗睿在场,那么蓝花参,便暂且当微生宗睿是透明物好了。
唉!烦人的是,微生透明物的存在感着实太强了,想忽视都忽视不得!蓝花参默默哀叹,表示很无力。
等了半晌,陶立博却始终沉默不言。
虽然陶立博跟微生宗睿并不熟悉,但对于微生宗睿这个人,陶立博大致还是了解一些的,心知既然微生宗睿从三口居外,便开始死乞白赖的跟着他们,一直到醉花眠凤歌苑,那便意味着,微生宗睿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走的了。
赶不走,那便不赶啦。
陶立博惨然一笑,徐徐说道:“有些问题,原在六年前就想问蓝二爷的,只不过当年,五次三番被蓝二爷拒之门外,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蓝花参努力回想,然后摇了摇头,微笑道:“是么?陶世子来找过我?我倒不记得了。”前些年,只要稍微有点儿空闲时间,蓝花参便去花丛中游戏风流,对于某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概拒之门外,其中达官贵人,不计其数,记不起陶立博,一点儿也不奇怪。
含笑望着陶立博,蓝花参道出心中疑问,“当年陶世子之所以退婚,是想成全我与杜大小姐?”
陶立博没有说话,深深凝望着蓝花参,良久,方从怀中掏出一件包裹。包裹里头像是有什么宝贝似的,陶立博动作轻缓温柔,慢慢打开两层丝绢后,微生宗睿和蓝花参这才瞧见,原来包裹里竟是一摞书信。
陶立博垂眸盯着手中信件,眼中闪过悲苦、悔恨、酸楚、悔痛等诸多神色,过了会儿,强自定下心神,将信件全部递到蓝花参面前。
蓝花参拿到手才发现,每封信上都有褶皱的痕迹,应该是被揉成团,后来才逐一展开,仔细抚平的。
微生宗睿抢了一封信展开,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满脸的茫然疑惑,瞟了瞟陶立博,然后转头望着蓝花参,随手将信笺丢在桌上,咕哝道:“遥遥?谁啊?”
将十来封信全都浏览完,虽然写得比较隐晦含蓄,但蓝花参还是懂了,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杜遥亲笔?”当年陶立博之所以退婚,果然是想成全他和杜大小姐……这破事儿,太他娘好笑了!
陶立博点头,“是。”
微生宗睿好奇道:“杜遥是谁啊?”
蓝花参道:“忠勇伯的长女,盛京第一美人,六年前被陶世子退婚后,离奇死去的那个。”
微生宗睿拧眉想了半晌,终于模模糊糊的记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瞧见蓝花参脸上略带嘲讽的笑意,陶立博眼波微动,“蓝二爷觉得这些信件有问题?”
没有回答陶立博的话,蓝花参轻笑出声,“六年前的某一天,我忽然收到一封信,落款是杜遥。”
稍顿了一下,蓝花参继续说道:“向来矜持高雅的杜大小姐,约我到她的香闺阅芳阁见面。”
“哈,我知道啦。”微生宗睿唯恐天下不乱,自得掴掌,大笑道:“定是当时老花没把持住,把杜大小姐给……所以后来没多久,陶世子便执意退婚!”
陶立博微微蹙眉,无视微生宗睿的存在,静静望着蓝花参,等待下文。
直视陶立博的眼眸,蓝花参笑着问道:“我与杜大小姐在卧室亲热时,陶世子应该就在窗外吧?”
“是。”陶立博点点头,苦笑道:“否则我便不会相信,遥遥喜欢的人,当真是蓝二爷。”
蓝花参扼腕叹息道:“我也希望杜大小姐喜欢的人是我。”
陶立博蹙眉道:“蓝二爷何出此言?”
“那夜我赶到阅芳阁时,杜大小姐已然熟睡。”蓝花参长指勾缠碗身,抬臂送到嘴边,薄唇尚未沾着茶水,猛然想起了什么,仰起头纠正道:“哦,不对,确切的说,杜大小姐当时,应该是被药物迷昏。”
隐隐猜到了什么,陶立博身躯一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