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届暗标投标时间到,请各位嘉宾请不要拥挤,按顺序出场,各位嘉宾请注意,本届暗标投标时间到,请各位嘉宾请不要拥挤,按顺序出场……”
当时钟刚到五点钟位置的时候,会场里的大喇叭里响起了工作人员的声音,不过谁都没把这话当回事,因为此时,有很多人都忙活了起来。
无数双手在喇叭声音响起的时候,伸向了身边的标箱,早已写好或者是刚刚改动的投标单。
就好像萧遥前方的一块毛料旁边,两三个人为了投下最后的一张标单差点打起来。
“哎,老徐,让让啊……”
“老张你不是说你不看好这块毛料的吗……”
“我现在改主意了不行啊?”
“我说老毛,现在能把你的标价跟我说说了吧?”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晚上一起喝酒……”
那个叫老毛的才不吃这一套呢,现在告诉你,只要几秒钟就能填好一张标单,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嘛?
没一会刚刚还在争夺推搡的买家,看到执勤的士兵过来的时候,又非常亲热地互相携起手来。
“走吧,走吧!当兵的来赶人了……”
在萧遥向会场门口走去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到处都是这种景象。这有点像明标投标截止前的那五秒,大屏幕上的刷刷滚动的数字,和现在这一双双伸向投标箱的手其实都代表着一种最后的疯狂。
很多人在这一刻,甚至推翻了自己在几分钟之前的报价,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又重新填写了标单投入到了标箱,和平洲赌石相比,这才是真正的疯狂,因为在这不经意间所改动的数字,往往就是数十万美元,相当于上百万人民币的差额。
不过组委会留给众人疯狂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广播声响起的时候,一队队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装的军人,从会场的所有入口处,冲了进来,驱赶着每一个停留在原石区域里的人,那态度甚至有些粗暴。那些还想反悔修改标底的人,在士兵的驱赶下,不情不愿的走向出口。
至此今年仰光公盘的明标和暗标投标,已经全部结束了,但是更让人紧张和透不过气来的暗标开标,从今天就算是正式开始了,相对于投标而言,开标的那一刻,更是考验人心脏是否强大。往年在烈日下挑选毛料晕厥猝死的,开标时过于兴奋突发脑溢血抢救不过来的都不是没发生过。
这往日种种的真实事例说明,没有一颗强壮的心脏,最好还是离赌石这种疯狂的运动远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投标已经结束了,但买家们还是依然很早起床,赶到了玉石交易中心,原来的毛料区,已经被完全封闭戒严了。全副武装的政府军精锐部队的士兵将这里封锁的像铁桶一样。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连缅方自己的工作人员进入,全部要接受检查。
原本的明标拍卖场,如今已经在一夜之间被改造成了暗标开标现场。此时的大厅里,原来那些将大厅分隔起来的隔板,全部都被拆掉了。椅子虽然还在,但是投标器都被拆掉了。十个拍卖厅,已经成了一个宽敞的大礼堂,足足能容纳两千多人左右。
十块巨大的电子屏幕,还依然在四面的墙壁上,参加此次公盘的买家们,只需要远远的看着,就可以在这些屏幕上看到自己所投的原石是否中标。九点钟一到就会把今天要开出的标号和中标价格,以及中标人的编号,在大屏幕上滚动显示出来。
“萧遥!是不是有点紧张?”庄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第一次参加公盘的时候,比你还要紧张呢!我那时候才只有一百万,那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时间刚到八点十分,这开标现场,已经是人头攒动了。虽说投标结束了,但是结果没出来,所有人都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现在的场面和国内的高考发榜的样子差不多,不过高考发榜的时候,紧张的等待着的是那些学生。而现在在现场等待发榜的确是那些学生父辈一样大的老板们。
而他们的心情,和那些等待高考成绩的学生相比还不一定有学生们轻松。
“我不紧张,其实紧张也没什么用。反正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最终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的。对吧庄叔……”
萧遥的笑容很轻松,其实这次仰光公盘谁都没他的收获大了。他选的那些可都是争取利润最大化的毛料。而且最终结果和他的期望不会有多大差别。他可是早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