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的人,都被利益熏黑了心,还有什么招术是她们想不到的。”她握了握拳头,看着池中媚儿公主颓坐于池畔,身上异物跳动、爬动时,心还是揪紧了。
虽说她不是真正的穆冉冉,与媚儿公主也非亲母女,可就生理来说,她身上的血,确为公主所赐。
忍着恶心感,她看向公主的脸,她双目紧闭,五官已是破败不堪,更甚的还有破洞似的伤口……
不知何为,这一刻,她双眼泛酸,想到此人可能是自己的母亲时,一股怒火便在胸口灼烧。
她倏然一抽手,腰中缎带飞出,系住公主的上身,将人提上了岸。
这个动作,难免会带出公主身上的一些虫鼠,冉冉自怀中拿出一瓶子,往公主的身上倒了倒,就见那些东西被逼退了池。
冉冉看着这俱身体,哪还是一个完整的人所有。
她的手腕,甚至露出了白骨……就算是能救她出去,只怕也难恢复她的样貌,更何况……她已经烂到肉腑。
是……命不久矣。
冉冉握了握了拳头,这圣女国的皇帝到底在哪,她定要找他算帐。
她穆冉冉,从是穆冉冉的那一刻起,理所当然的承继了穆冉冉的所有,穆冉冉的娘亲,便是她的,即使没有那抹亲情,血亲依旧在,天理依旧在。
墙角的女人似是明白她不是来折磨人的,爬了过来,双目期盼地看向她,好似她能救她们似的。
冉冉没有理会她,从怀中掏出几个瓶子,将其中三个倒出混合到一起,然后撒落在媚儿公主的身上:“这些粉的药效是止痛,还有就是能驱避那些虫物。”
“他们过多久会再来折磨公主一次?”
那婢女歪歪斜斜的在地上写了一个,“十”字。
十天?够了!
十天之内,她一定要将公主带出这个牢笼,冉冉又在身上掏了几个东西出来:“这些你留着,每天按现在这个时辰撒在她身上,一来是防那些虫物会受她身上的溃烂吸引,二来起码能不让她的身上的皮肤恶化……”
那婢女突然指了指一旁桌上的东西,冉冉走上去察看了一下,眼神骤冷几分。
“这些人真是狠,折磨人还不想让人死……”她咬了咬牙后,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有桌上这些东西的存在,或许公主早就死了。
“这些东西对她没有伤害,是为了延续她的气息,照给她吃便是。”
婢女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冉冉走后,公主清醒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或许是因为冉冉的药,所以她不再像过去那般迷迷糊糊的被人折腾。
可是眼下清醒了,看着自己的身体时,她发出世上最惨剧的叫声,然后她瞪大了一双浑浊泛黄的双眼,露出恳求的目光——
“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
婢女落泪,猛摇着头,可是她比谁都还要明白,公主活着,比死还难受。
即使不愿,她还是没有阻止公主撞墙而死。
公主死后,婢女又缩回了原先的墙角处,满目沧洟,眼角所流下的却是……血泪。
离开公主的牢狱之后,冉冉带着满腔的怒火来到了,“溪竹筑林”,国师竟然也在那里。
“穆大夫,你来得正好,皇后一直咳个不停,连血都咳出来了,本国师担心她……”
冉冉冷然的打断他的话,之前的余怒尚在中心萦绕,可面上却是冷静的:“国师,从今天请,请你不要再踏入这里一步,皇后就交给我。”
听到她冷硬得近乎命令的语气,国师是不悦的:“穆大夫,别将本国师的信任当权利,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但凡是生物,特别是动物,身上都会有细菌,人也是一样,皇后的身体很弱,多一个人进来,对她来说就是多增添几万的细菌,一旦感染起来,她的病会恶化得很快,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把她们安顿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什么细菌的,国师听不懂,但从冉冉凝重的脸色可以猜到个中的重要性,国师最后也只能妥协了:“我知道了。”
“你去见过媚儿公主了,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救皇后?”为何他以前从不知道?
一颗黑亮的石子呈现在了国师的眼前:“就是这块曜明石。”
“是什么?为何本国师从未听公主说过?”
“公主并不知道它的珍贵之处,只是当作是块普通的点缀石。曜明石是块能治百病的好药引,今早我出宫无意间听有人提及公主拥有这块石头,所以才提议要见她。”
当然,这块石头根本不是媚儿公主所有,而是韩妃送她的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