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国师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他起身,下意识的先看了眼床上的皇后。
“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国师猛转过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冉冉冷哼一声,亏得他还能坐上国师之位,连这么简单的白话都听不懂,那么她就说得更直接一些吧。
“她死不了,但你就不一定了。”
国师一怔,双眸瞪向冉冉:“你诅咒本国师。”
这样的怒瞪,嘉艾在国师身上已经收到很多,多到已经免疫,甚至是直接无视了:“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话,现在有人想对你不利。”
“你下令诛杀我时,有人对你下了毒,瞧,这就是毒针。”她煞有其事的翻开帕子,白色锦帕上横放着一根未足毫米的细针。
“当时如果不是因你情绪激动,动作过大因而幸运的躲开要害,否则这毒针要是对准了血管进去,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凤墨离扬了扬眉,她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真是越见高竿了,就连,“证据”都准备好了。
国师哪有不信的道理。
“好在我这个智障的表哥凤公子反应极快,先一步阻止了监斩官,否则你就我给我陪葬了。”冉冉冷漠一笑,那一笑似是看透生死,又似是看透于晏的胆小。
生死跟前,又有几个人能像她那般从容淡定呢,凤墨离的双目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那叫一个恨呐!
“有人想杀我?”国师难以置信。
冉冉轻哼一声,顺了顺唇上的八字胡:“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先透露了风声,免得惹恼了凶手,节外生枝。”
国师微抽口气,疑神疑鬼的东看西瞧,听得冉冉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国师,你得淡定,今晚发生的一切最好不要再与别人提起,眼下最重要的是抓到凶手。”
她翻开被褥,替皇后一把脉,露出满意的神色:“皇后的病已经好转了,再过不了多久便能清醒。”
国师一愣,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有些怀疑。
“你这是在耍本国师吗?一会儿说病危,一会儿说好转的,到底本国师该相信你哪句话。”
“你相信我就够了。”冉冉冷冷地说。
国师怀然地看着,“他”,半晌没有吱声,直到良久之后才闭了闭眼:“我知道了。”终究没有什么能比他的命更重要。
国师离开后,凤墨离倚在一傍的墙上:“你不怕蓝蝶会告诉他?”
冉冉摇了摇头,对一件事相当笃定:“蓝蝶出手,救的不只是国师,还有她的恩人。”
也就是,“穆白”
“女人,以后不准让我听到我是你智障表哥的话!”
冉冉斜视了他一眼:“好,下次我会澄清,你的智障已经好了……”
凤墨离,闭嘴。真的不知道面对这个女人,究竟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征服。
她敢如此笃定,并非没有根据。
这些时日来,蓝蝶总会不由自主的看着自己,那种眼神,有着淡淡的钦慕。
也许那并非蓝蝶自愿,但她受,“穆白”影响,却是一肯定的。
所以,为了穆白的安全着想,她断不可能去与国师告状。
“你还真是人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都逃不过你那双睿智的双眼。”凤墨离笑了笑:“那么你知道本皇子又在想什么?”
“无聊的事。”不客气的直接截断两人的这个话题,松了松筋骨,率先走出了皇后的房间:“是时候让兰青出来了,齐眉那丫头不知道得手没有……”
凤墨离皱了皱眉:“什么?”
“兰青。”
就在冉冉睡得正香之时,金碧的大殿内却响起一片哀号声。
为首的还是堂堂圣女国的副将军。
“国师,请国师为臣等作主啊,臣等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副将整个人是趴着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楚,当他抬起头来时,国师一骇。
“副将,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奇怪?”
只见副将面色如蜡黄,印堂泛着铁青,双目浑浊不堪,脸色苍白无比,最诡异的是他的嘴角,竟还有一处像被什么尖牙动物戳伤的痕迹。
“你嘴角怎么回事?”国师拉下脸:“圣姑恩宠你们是为国效力,你看看你自己,搞出这一身狼狈来,是想我圣女国直接拱手让人吗?”
副将军下意识的抚上嘴角:“国师,圣姑根本没有什么神力,她只会毁了臣等啊。”
他转过头对着众将士说:“你们全都把头抬起来。”
一声令下,众人皆是抬起脸面,赫然是一张张与副将同样情况的青黄脸。
国师微惊,目露疑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同圣姑在一起过的?”
众人点了点头,由副将军作代表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