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昏暗的走廊,因为前面那高大的身形,而显得幽邃空旷了许多,温暖跟了上去。
“傅总,艾小姐。”
楼下,穿着西装革履,麻利干练的青年男子,赶紧看到他们出来,赶紧的跑过来打开了车门,恭迎着傅忆琛坐进车子。
温暖看着那宽敞的车厢内,并不会因为多一个她而拥挤的后座,却一时间没有迈开步伐,而是看了前面的副驾驶座。
“艾小姐,不用担心,那几个记者,傅总已经给他们报社打了电话,都走了,艾小姐请上车吧。”
礼貌周到的口吻,却并没有打算给温暖打开前面车门,温暖看了那年轻助理一眼,最后,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钻进了车子。
车门关上,车子疾驰而去,车厢内的空气似乎冰冷而稀薄。
温暖没有多看一眼坐在自己身旁一人之隔位置上的傅忆琛,两个人就像是两道近在咫尺却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样,沉默着。
这感觉就像是傅忆琛千里迢迢,从遥远的城市来押解她回去一样。
温暖不解,傅忆琛何必他亲自过来,但是,很快她又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如果不是傅忆琛赶来,她或许不会这么听话的赶回去。
这两年,她没有和家人联系,像是一个放逐的囚徒一样,从不曾得到爸妈的任何关照,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那种说不出的失落和思念,从不曾表露出来。
至此,她更加清楚,自己曾经的错误,让多少人无法谅解。
也正因为此,她觉得自己早已回不去,除非,傅忆琛来找她算账。
这世上,能够没有任何废话把她叫走的人,也只有傅忆琛。
如果,没有和洛云天离婚,如果,还不知道洛云天娶她的理由,如果,她刚刚没有负气的对着洛云天说的那些话,或许,再见傅忆琛,她还有一个可以回避的港湾,还有一丝温暖的慰藉,还有一点点最后的骄傲。
但是,再见傅忆琛,她却比从前更加可怜可悲的不堪处境,不仅得不到他的同情,相反的自己刚刚和洛云天的那些话,或许只让他更加憎恨。
所以,即便是多么想问一问妈妈的身体怎么样,她依然忍了,即便是多想知道爸爸怎么样,她仍旧是沉默,她知道,自己或许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交流这些。
从市区到机场,从机场再到市区,整个路程中,她和傅忆琛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就像是一个乖乖被施了咒语的木偶一般,温暖又回到了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恍然如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傅忆琛并不是来找她算账的,已经是万幸,不是吗?
医院门口,温暖终于加快了步伐,在傅忆琛的助理告诉了她妈妈的病房房号之后,不理会身后的傅忆琛还没有下车,已经转身走进了医院的大门,直奔着上面的病房赶了过去。
然而站在了病房门口,温暖却有些胆怯,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声音里已经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