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忆琛靠在病房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侧脸凝望着前方,那种神韵,近似于哀伤与孤寂之间,形成大理石雕塑一般的侧影。 两年前洛云天温暖的世界里是陌生的,当他温柔现身,将那种与生俱来的信赖感传递给她时,她躲在了他的怀中放纵了自己的委屈和愧疚。
两年后温暖再次看着洛云天,似乎那种融入骨血的熟悉,让她放纵了自己的情绪,才会这样歇斯底里的发泄。
犹如面对一个仇人一般的发泄,温暖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洛云天,泪水肆意而来,不受控制。
“温暖~”
洛云天控制住温暖随时都要挣脱的身形,脸色凝重,却语气带着一种纵容与呵护,就像是对待着一个亲昵熟稔至极的爱人,她痛了,他也痛了一般。
温暖却是突然笑了出来,泪水顺着唇角滑过,让她整个脸都变得冷清。
“洛云天,放开我。”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决绝有力,她的手狠狠的要挣开他的钳制,力道之大,让他皱眉。
最终温暖获得了自由,整个人突然间如同蓄积了无穷的力量一样,转身就投向了门口的马路,然后快速的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世界再喧嚣,你总感觉孤独。
曾经,温暖一位当爱一个人而不得时,才有如此的感觉,但此刻是如此清晰的扎着心口。
她甚至听不到出租车电台里的主持人喋喋不休说的是什么,更听不到外面匆匆而过的车辆与人群发出的任何吵杂声。
第四医院远远的望去安静又陌生,仿佛和每一个黎明和傍晚一样,不为谁忧也不为谁喜。
除了那门口停泊的几辆车牌特殊的车子,还一辆熟悉的豪车外,这里没有什么特殊。
温暖下了车,仰望着这座高大气派的医院,只觉得空气灰蒙蒙的,医院静悄悄的,护士来来往往的奔走像是幻灯片一样,忙碌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小时候爸爸总喜欢教训她,把她当成部队里的新兵一样不客气,脸摆的臭臭的,那个时候她有些怕爸爸,但又天生大胆的挑衅爸爸。
于是父女两个总是看不对眼,只是他再凶,都有温柔的妈妈和冷静的傅忆琛保护着,看着爸爸瞪着眼睛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获得了小小的胜利。
她会不听话的钻进爸爸的车子,混到方震家里玩,她会故意捣蛋的诱拐傅忆琛陪她东奔西走,夜深而归,她其实一直在享受着爸爸的宠爱与放纵的。
故而,她在爸爸的眼底里是叛逆,爸爸在她的眼底里是严厉偏心的,甚至在两年前林谨夏车祸的时候,他没有为她包庇半分,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她闪婚洛云天而远走他乡。
可是即便如此,艾一鸣仍旧是艾温暖的爸爸。
当方伯伯对于她推诿之意如此明显时,爸爸是愤怒而不甘的,他认为自己的女儿是配得上方震的,当他唬着脸告诉她在s市遇到了麻烦要记得打电话给他时,他的心底里一直都牵挂着她的。
亲人,就是亲人,是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最心安的归属与牵挂。
电梯的门开了,白意娆本来哀伤宁静的脸,在抬头看到了温暖时,有些惊慌与苍白。
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提前赶来的方伯伯嘴唇下抿成一个弧度,脸色沉寂。
傅忆琛靠在病房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侧脸凝望着前方,那种神韵,近似于哀伤与孤寂之间,形成大理石雕塑一般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