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是半夜被热醒的,有些晕晕沉沉的她,只觉得头疼欲裂,嘴里发苦,显然她是真的着凉而染了风寒。
温暖没有开灯,直接熟门熟路的从床头柜上摸到了杯子,顺手想去倒水,才发现水壶里已经没有水,没有办法,只得下床,摸索着出了卧室,端着杯子去了楼下。
接了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一气之后,温暖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温暖知道,如果之前喝一碗姜汤或许此刻就没有那么痛苦了,但是现在可不是后悔的时候,更何况即便再来一次,或许她也不会喝。
找了半天,才找到医药箱,翻到了驱寒的颗粒,冲了热水,忍着苦,喝了下去,浑身都是汗,温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只觉得浑身无力,靠在那里就睡着了。
等到脚上一滑猛的醒来后,温暖又喝了口水晃晃悠悠的上了楼。
脑子有些懵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少走了几步,只想着赶紧回到卧室里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以至于推开了房门进去后,直接靠在了门后就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走进的房间夜灯为什么没有打开。
等到意识到站着睡的累了,温暖才眯着眼睛向床铺走了过去,柔软的棉质被褥散发着淡淡熟悉的气息,似是沾染了谁的体温一般,有些热,让温暖不由踢开了被子,侧身贴着床边睡着了。
温暖梦到了小时候喜欢挤在傅忆琛的床上睡觉的夜晚,像是偷吃了灯油的老鼠一样喜滋滋的缩在被窝里,等着傅忆琛给她讲故事,梦到了傅忆琛帮她盖被子,读故事。
不知道睡了多久,温暖感觉到身上有些闷热,闭着眼睛一摸身上不知道何时盖上的被子,本能的再度踢开,已经没有那么头疼的她,顺手摸着自己的水杯,却发现手上落空,根本就没有床头柜,更没有杯子。
温暖以为自己迷糊中睡错了方向,忍不住想要起身换个位子去找杯子,却是在睁开眼后,被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给怔住,顿时间整个人困意全无,连口渴都忘掉了,视线从清晨朦胧的余光里,掠过面前暗色调的实木桌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转身过去,就在几寸之遥,皱眉躺着的傅忆琛,正面朝她刚刚睡着的方向,枕着自己的手臂闭着眼睛。
还好,温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没有给自己时间多想,毅然从柔软的床上起身,小心翼翼的像是一个偷偷摸摸的贼一般。
好不容易下了床,温暖看着被自己弄乱的被子,稍一迟疑,准备把它扯回原来的样子,然而就在她伸手弯腰把被子刚放好时,本来沉睡的傅忆琛似乎因为被打扰而突然间动了,温暖顿时间懊恼自己如此多此一举的行为。
她想如果傅忆琛就此醒来的话,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知道又会怎么看她,又会如何挖苦嘲讽她?
温暖半弯着腰,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认命,眼睁睁的看着傅忆琛将枕着的手臂抽出,皱眉的神情显得那么的不好招惹,然后翻身,继续睡了下去。
虚惊一场,温暖的心慢慢放下,喊了一声侥幸,赶紧踩着拖鞋除了傅忆琛的卧室,关门时小心翼翼之余,很是郁闷,傅忆琛为什么晚上睡觉不锁门。
就在温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大大的松了口气,躺在床上半天都没有睡意,这种蠢事多年没有犯过了,居然在与傅忆琛走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后,差一点儿晚节不保,还真是够令人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