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皇宫的西门驶出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朝西山的天宁寺行去。
春闱将近,朝中政务也格外繁忙,慕容彻每日都在正和殿处理政务到深夜,青离一般都早早地漱洗完,睡在床上等他。
这夜,慕容彻回来时,青离已经睡着了。
慕容彻如往常般,在殿外的净房漱洗完,才回到殿内,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小心地将她搂进怀里。
青离却警觉得很,他一动,她就醒来了。
“你回来了?”她闭着双眼,翻个身,钻进他怀里,脑袋往他怀里扎了扎。
慕容彻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吵醒你了。”
“没有。”青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去看他,“我一直在等你呢!”
“等我做什么?以后我回来得晚,你就自己先睡,别等我,免得熬坏了身子。”慕容彻抱着她,忽然露出一个不正经的表情,凑到她耳边暧昧道,“一直熬着不睡,等我回来,莫不是想我了?”
说完,还在她耳垂上暧昧地一舔。
青离的脸通红,忽然想起昨晚他带回来的黄绢,啐道:“不要脸!”
“对了,我昨晚带回来的黄绢呢,你藏哪儿去了?”
慕容彻撑起身子,在床榻上找了一遍,又翻了翻枕头,却没找到。
青离红着脸道:“别找了,我早扔掉了!你这个没羞没臊的老流氓,竟然让我看那种龌龊的东西!”
慕容彻挑眉道:“春宫图哪里算龌龊的东西了?”
“还不算龌龊吗?”青离辩驳道,“你看看那上面,全部都画着男男女女没穿衣服,做着各种奇怪的姿势,真是太……”
“可是那上面画的东西,我们每天都在做,你怎么不说我们欢爱很龌龊?”慕容彻挑着眉,饶有兴趣地看她。
青离说不过他,哼了哼,索性翻过身去不理他。
“哼,反正那黄绢已经被我扔掉了!”
“是吗?”
慕容彻起身,披衣下床,在寝殿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在窗台边的花瓶上,伸手一掏,便将藏在花瓶里的黄绢取了出来。
他拿着黄绢,得意地在青离面前抖了抖。
“你不是说扔掉了吗?那这是什么?”
青离噌的坐起来,怒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黄绢,如昨晚般塞在了枕头底下,然后躺下身去,脑袋枕在了枕头上。
总之,就是不让他看。
慕容彻也没说什么,上了床,将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的耳朵,道:“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青离哼了哼,道:“母后说过,女子就算是嫁了人,也是要矜持的。”
慕容彻道:“那你母后有没有告诉你,女子成婚时,母亲一般都会在她的嫁妆里放一册春宫图,做压箱底的宝贝?”
“啊?”
青离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像是被惊呆了。
慕容彻爱极了她这小模样,忍不住在她嫩嫩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道:“这春宫图你好生收着,等我得了空,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才不要!”
青离在他怀里别扭地哼了哼,道:“我把惠妃送去天宁寺了。”
“我知道。”
“那你都不问问原因啊,你不怕我故意找借口打发了她?”青离睁大眼睛看着他。
慕容彻抱着她,道:“你不会。”
她虽然娇气任性,但却坚守着根本的良心,若不是惠妃犯了事,她绝不会故意构陷他人。
“阿彻,谢谢你……”
“谢什么?”
青离没有回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吻。
谢谢你,这么无条件的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