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凰回到凤藻宫的时候已经是晌午,龙轩透过门远远望去,只见她手中扬着用花儿编成的花环,不停和轻音说着什么,那兴奋的样子,好像刚才御花园的事情从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走进房间的时候,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几个小丫头拼命低着头,除了行礼,连眼神都不敢给自己。
等她刚刚站稳,龙轩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都下去。”
那威严而有压迫感的声音,让一众丫鬟更是像受了惊吓的小鸟,飞的很是利落。轻音站着也是为难。
龙轩对着她也是怒目以示:“怎么,换主子了,朕都使唤不动了。”
轻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他争到了,而洛凰也是感觉到一丝丝威压向着轻音飞速而去。
她对着她说道:“你先下去。”
轻音看了她一眼,看见娘娘对着自己笑了笑,才低着头退了下去。应该没事的,她心里不住祈祷着。
等整个屋子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走到他的面前:“这黑着脸是想干什么呢?”
那白皙的手指勾着他腰间的梅花烙子,眸色含情看着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眉眼中的笑意,却让龙轩感觉到阵阵的心慌。
“看你挺高兴的?”
“嗯”她轻轻回答,声音里无限制的娇媚。
龙轩刚准备伸过去手,碰触他腰间乱动的手时。洛凰轻轻放开他腰间的梅花烙子,后退了几步。
看着隔空的臂膀,洛凰微微笑了笑:“你梅花烙子打的挺好看的。”
龙轩的手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这根梅花烙子是依妃为他绑上去的,他刚才走的急了些,也忘记了这回事,没有想到却被她看到了。
“就那样。”
他脸色平静至极,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洛凰也只是盯着他的腰间看了两眼,便走到对面坐了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虽然说不上距离有多么的遥远,可那几个人的空白,还有她脸上浅笑宴宴的样子,都让他清楚的认识到,现在的她像是没心没肺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声地坐着,谁也不想再说一句话。直至龙轩起身走出凤藻宫的时候,洛凰才向着卧榻走去,没有多大形象的将自己扔到上面,一是又是寂静无比。
······
春天过得奇快,一晃神又迈入了夏的绚烂。洛凰坐在宫殿的秋千上,看着轻音快步走过来,等她立在自己旁边的时候,他才对着旁边的几个宫娥摇了摇手,示意她们下去。
“出什么事情了?”
“奴婢刚才看到春儿和一个人碰面了?”
春儿,洛凰皱眉,不过随之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笑看轻音:“没有想到,你还在留意那个小丫头,浣洗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当初她一口咬定什么也不愿意说,有可能就是觉得,那条线是她唯一生还的希望。现在终于有动静了吗?”
洛凰不是不清楚那个小丫头的心思,虽然她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是没有错,可是与虎谋皮,她想脱身岂是那么容易的。
若是当初她告诉自己,她背后的主谋,她还说不定会给她指一条明路,可是她却想得到更多的东西,这个就不是自己可以给予。
以偷盗的罪名将她打发到浣洗局,一是为了顾全凤藻宫的名声,二则是不想和谢太后因为这件事情打擂台。
还有就是不愿意将她整死,否则后面的黑手怎么可能现出真身呢?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放长线钓大鱼,可否尽如自己的心意。
“据奴婢观察,应该是那个地方的人,”她一边说,一边在上空比划着,像是有什么忌讳的东西不可言说一样。
她的比划,再加上脑袋所看的地方,洛凰握着绳索的纤纤细手更是紧在了一起,眸子里深沉的能滴出水。
“不管是谁,继续盯着吧!”
轻音点了点头,虽然她也是意外,可是和春儿取得联系的人的确是那个地方的,而且在宫中的人情也是不弱,否则怎么可能在浣洗局那样的地方,还能给那个丫头保一方平安呢?
看着娘娘又像没事人一样,她踌躇再三还是道:“龙九传来消息,说让娘娘不要担心絮儿姑娘的事情,陛下还没有处置的旨意。”
洛凰嗯了声,她自然清楚,龙轩在这件事情上不会这么快有决断。这些天的冷战,她要的不就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吗?
那天御花园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事情,是他自己跑来示弱。若是不逮到这个机会,让他看不清自己心中所想,不敢动絮儿,她还真的没有其它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