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越云缓缓的驶向父亲,在父亲面前停下,颤抖着双脚,挣扎着身子想从轮椅上滑落地下。
“二弟不必如此,你坐着吧!”皇上平声阻止道。
项越云愧疚的说道:“叶家灭门案正是我的指令!”
父亲喘着难压制的粗气,他的心在滴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项越羽很震惊,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故事应该会很长,而父皇那句子债父偿这个子不是三哥,是现在的项越云。
因为太长,几位长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母后是他们的母亲,她先开口说道:“轩儿和云儿五岁时因一句童言,调换了哥哥与弟弟的称呼,原本是轩儿为长,云儿为次,却从五岁起,云儿追着轩儿喊皇弟,轩儿让着云儿便没有计较谁为长谁为次,这个无心之错一直到他们八岁那年。八岁时真正的云儿被当成轩儿封为太子,皇上并不知这两兄弟的童真戏言,然而在朝臣之中,这个错误也被当成了事实。”
我们都安静的听几位长辈讲述,项越云接着讲道:“皇兄有过几次找父皇说他才是真正的项越轩,父皇只当皇兄是玩笑,甚至认为皇兄别有用心。我心里渐渐升起自私的想法,直到十岁时,父皇有反思过皇兄的话,后经母后证实,才知道确实是酿成了大错。我当时看到父皇有动摇重新立太子的想法,便在心中慢慢滋生一计,后把皇兄引至江边,将他打伤推入江中,我自己也演了一出假戏。”
父亲应道:“轩儿是被我救起的,在救起的两年后,轩儿才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也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戴着面具面对众人,一边注意皇宫政事,一边随我到处经商,十五岁便可独当一面。他过着叶玉轩的生活,却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是项越轩这个身份,他有理想报负。”
祖母听得开始抹泪,我的心中也不知被什么给扎着一样,三哥的悲剧,到底是谁造成的?
父皇沉重的语气说:“从轩儿出事起,我一直有暗中在找他的下落,一找几年也毫无音讯,最终放弃再寻。”
祖母接道:“直到有一天深夜,轩儿戴着面来到了我的寝宫,跪在我的床前,唤了一声皇祖母,我才知轩儿回来了,那时他已二十岁。原本那一年皇儿会传位于云儿,得知轩儿还活的消息,继位一事便开始拖延,这一拖就是两年,云儿正是因为这一拖再拖所以起了疑心,开始暗中打探轩儿的消息,因朝中压力,皇儿只得先把皇位传给云儿,但是云儿心中已起魔,他不会容忍轩儿的存在。”
项越云讲述道:“去年秋季时,我知道中了皇兄的慢性毒,御医束手无策的毒,一年便会瘫痪致死,我得知了混然珠可解世间百毒,便暗中派人去打探混然珠的下落,同时也在寻找皇兄的藏身处。我不甘心就这样坐着等死,正值那时三弟名声大燥,可说是功高震主,有部分朝臣有倒向三弟的意思,而三弟有四弟为盟,我便生出一计判他二人谋反罪暂打压他们的气势。到了第二年,毒性越来越强,三弟被我暗中下了与我相似的慢性毒,把寻找混然珠一事直接交由三弟暗查。很快三弟查到混然珠在叶府,然而更让我震惊的是,一直寻找的皇兄竟是叶府的三公子。叶府出事当晚,皇兄直接找到我摊牌,他把我牵制得很死,我知道有祖母和父皇在默肯他的行为,但是皇兄没想到的是,我控制了叶府,我用了最险的一招逼皇兄降顺于我,但他不相信我的危言相胁,叶府被我毁灭,我被皇兄打伤致残。从那一晚起,皇位归还了真正的项越轩,自此我就被皇兄软禁于此,之后的事三弟应该很清楚。”
“你这个魔鬼!”我在项越羽身旁恨骂道:“上百条人命你就这样全把他们给烧死了,你就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一个一个的除去,皇位到底能给你带来多少好处?三哥没有杀了你是他还念及手足之情,可你从来就没给过三哥活路。”
项越云一幅心死的表情看着我说:“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你们若是要我血债血偿我毫无怨言,我一个人的命也不够偿还那百号人的冤魂。如今事情得以水落石出,我死而无怨。”
项越辰冷冷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所作所为,你从一开始就不配坐上这个皇位。”
“你们如何恨我怨我,我都能接受,我欠下的债已经还不起,留着一条命也就等你们索去,这样我或许会走得更轻松些。”项越云心如死灰的说道。
他始终一幅视死如归的淡漠表情,心死的人他什么也不想去计较,恨他只会让自己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