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舞淡然一笑,“没有人生来便是穷凶极恶,也没有一个门派立初就想沾染血腥,能选择如此壮阔美景,菱歌宫的前人该是胸怀大气之人。后人守业,为了承继这份初始怡然,不惜代价,又有何错呢?”
子夜缓缓收回痴恋的目光,她真的变了,早已不是以前的闻人翾舞。不再执着于杀戮本身的对错,而是会体味其中深意。他只能伫在原地做她不变的子夜,仰望渐行渐远的她。
“回去吧,该是让疯老头放下心了。”
为何他总是感觉到她心底有丝哀伤,挥不去抹不掉,包裹在淡然的羽翼下。是为了他吗?
庄严不失精致的大厅,闻人颂高居主座之上,一干护法与香主无不激动的望着举步踏入的翾舞。在他们心中,少宫主就如同菱歌宫的守护神,只要有她在,外人休想侵犯菱歌宫胜地。
闻人颂两边是左右宫使,左宫使是一位年约六十的长者,肤色微赤目光灿炯炯,此刻正含笑望着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少宫主。状似不经意的瞥一眼对面的右宫使潇潇,尽管她面上波澜不惊,可眼底的复杂紊乱却是逃不过,如数入了他的眼。
翾舞依然将黑发单束一髻,白色发带垂落两边,未施脂粉却难掩清雅俏丽,若不知她是女儿身,俨然一位翩翩少年。没了年少时的张狂与不羁,表情恬静而淡然。
“翾舞。”闻人颂欣慰道,“菱歌宫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恭迎少宫主回宫。”不约而同,左右两边宫众俯身行礼。
翾舞站定在大厅之中,转过身面向宫众,抬眼扫视一圈,正色道,“诸位对菱歌宫的忠心辅助,翾舞感激在心。阔别两年,翾舞想得多了懂得多了。先前的任意为之,实属不该。关起门来,诸位都是翾舞自家的叔叔伯伯,在此,翾舞说声对不住了,请受侄子我一拜!”语毕,朝众人深深拜下身子。自小到大,翾舞一向以男儿身示人,闻人颂也将她当作儿子养,所以,她向来以男子自居。
一番话说得至情至深,众人感动不已却又抑不住热血沸腾。堂堂菱歌宫少宫主,对他们致歉施礼,这叫他们如何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