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翾舞缓缓睁开双眸,旁边的离愁又不见了踪影。轻轻起身,突然发现身旁留有一张字条,上书,“卯时山亭一叙——鬼魅”抬眼望着半山腰的亭子,翾舞突来一阵紧张,盯着落角处的“鬼魅”二字,俏颜竟有些微微发烫。
“娘子,你不舒服吗?”眼前,倏地出现离愁黝黑的脸宠,挨得好近。
翾舞懊恼的收起字条,责怪自己怎会如此不设防。
离愁慢慢坐在她的身侧,“娘子,为夫恐怕要离开些时日。”
“离开?”翾舞微诧,浑然不觉秀眉已兀自拧紧,“此刻?”
“嗯。”离愁颌首,“离愁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要离开了,她该高兴的。于是,她笑了。
“莫要忘记解开我的穴道就好。”
“对离愁而言,你是他的唯一!”离愁幽深的眼眸似有千丝万缕的纠结,“离愁会拼其所有爱护你照顾你。”
呆在他身边,她成了毫无反击之力的羸弱女子。那种被呵护备至视若珍宝的感觉,是她从未感受到的。
行至此,离愁确是该离开了。
那个影子,她已明了。
“天地间,只有一个离愁。”恬笑溢出,映在离愁眼中,原本俏丽的容颜竟被装点成绝色的瑰姿。“我,会记得。”记得他那声“娘子”,记得他为她遮风挡雨。
离愁出手解了她的穴道,静静凝望痴情眷顾,不舍却亦无奈。“丫头,别让自己伤着。”
头抵在树杆上噙着轻笑,细数过往的云团,直至身边没了他的气息。
怀中的相思镯渗出丝丝温热。
缓步踏进半山腰的亭子。一身银衫的鬼魅洒脱飘逸,掩于银色面具下的俊脸似笑非笑,嘴畔邪肆径自蔓延,盯着白衣胜雪风姿卓然的她,“相思。”他唤着熟悉的名字。
翾舞淡然一笑,“二少爷。”他与她,仍是丘府里的少爷与丫环。
“呵呵,少了讨巧的贴身丫环给翻黄历,丘懿宸每日都不知该穿哪件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