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你的夸赞,我很荣幸。”潇潇嫣然一笑,“我不妒,只是羡慕。羡慕你有他伴在身侧,羡慕你自出生便有高贵的身份,羡慕你洒脱不羁心无旁骛只求简单。”
“这便是你要害我的理由?”相思清澈的眼神,直直望进她的美眸。
“呵呵,当然不是。”潇潇坦然迎视,“你与魅出现在皇宫,绝不是巧合。我若猜得没错,你们定是来此助三皇子夺皇位。而我,既已选择大皇子为踏脚石,自会不留余力的助他!”转而,神情略微黯淡,“魅对你情深意重,打击你便相当于击中他。他为你分神又怎会顾及到三皇子?”她利用的,正是她最心痛的。
“有抱负的女子,我向来佩服。”相思星眸微颌,神情慵懒道,“劳神费心抓我来此,定不是为了闲话家常,有何招数尽管使出来吧。休要浪费了你我的时间。”
潇潇满眼激赏,点头应道,“闻人翾舞,你是迄今为止令潇潇唯一敬重的女子。”不再多言,潇潇欺身上前,暗自运功倏地伸出手朝相思的奇经八脉打去。
“噗!”相思吐出一口鲜血,俏颜惨白,冷汗直冒。只觉全身经脉尽断,如万蚁啃噬般痛彻心扉。锥骨的痛令她一阵眩晕,却硬是咬紧牙关未痛呼一声。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已被废了。
收功调息,潇潇淡然望向隐忍痛楚的相思,“你若恨我,我无话可说。”转过身朝囚室门口走去,“希望他赶得及救你。”
时而冰冷刺骨如置身冰窖,时而炙热难抑如身处火炉,冰热交替令相思痛到快要无力招架。喉咙涌上腥甜,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她素白的衫子。
曾经,她痛恨这一身的武功,夺走了她儿时的快乐和应得的父爱。没日没夜,只知逼她习武。如今,它当真被废时,竟徒然生起不舍。相思虚弱的苦笑下,人便是如此,失去后方觉珍贵。想来,她也脱不了俗,是个俗人而已。
他会来救她吗?不,还是不要救的好。她已是个武功尽失的废人了,救出她又能怎样,还要背上劫走朝廷要犯的罪名。鬼魅可以目空一切,丘懿宸却不能,他有丘府他有家人。从未有过的无助让她好想在此时,窝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好想哭,告诉他她此时有多痛,她不要做什么江湖人,只想做他小丫环,一辈子的小丫环。
痛从未停止过,一波一波侵袭她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意志渐渐紊乱,思绪不由自主的拉回到二年前。
满院的鲜血,不绝于耳的剑鸣声。双眼赤红的她,全身染满血迹,当她将剑刺中对方的心脏后,嗜血的残忍令她开始疯狂。惊觉到身后异样时,转过身毫不留情的挥下剑。
看到那个弱小的身体慢慢倒下时,她呆住了。一个才两岁的娃娃,一个才蹒跚学步的孩子,就这样死在她的剑下。剑身微晃,倒映在那寒光之上狠决残忍的女子便是她吗?
夜,漫漫;风,轻轻。
那一夜,闻人翾舞消失了。
残影不顾众坛主惊诧的目光,直接凑到鬼魅耳边低语。除非是紧急情况,否则除门主外,他人想见残影可非易事。如今,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鬼魅的脸色渐寒,最后拍案而起,“什么?!”银色面具渗出阴森冷气。毫不迟疑的转向宋天,“下面的事交与你全权负责,不许有半点差池。”
宋天不敢怠慢,忙起身应下,“属下尊命!”
交待之后,鬼魅急速离开遗踪门直奔皇宫。心下焦急不已,他绝不允许他的小丫环发生任何意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