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为了救她不顾性命,更搭上了十年的修为。
这是她欠他的。
“走吧,蝴蝶肯定等急了。”相思率先举步。
走到马前才发现,两人只有一匹马。段孤寒体贴道,“相思姑娘,你先骑马回去跟蝴蝶报个平安吧,我慢慢走回去便是。”
抬眸望进他的坦荡,相思翻身骑上马,朝他伸出手,“江湖儿女,何必讲究那些。上来吧,我们一同回去。”
段孤寒也不推辞,含笑颌首,握住她的纤手,略一借力便跃到她的身后。相思待他上马后,夹紧马腹朝前奔去。
迎面拂过来的风,带来了怀中的丝丝幽香,令他一阵心荡神摇。偏过头凝望着她俏丽的侧颜,莫名的,又是令他疑惑的悸动悄然生起。
“我们,之前是否相识?”段孤寒呢喃似的开口问道。
他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微僵,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继而,他又谨慎的问道,“我,为什么会失忆?蝴蝶说是为了救她跌下山崖所致。”
淡淡的,风中只飘来一句话,“你应该相信蝴蝶。”她为他付出的岂是一颗心。
“蝴蝶。”段孤寒微微垂下眼眸,嘴边溢出轻笑,“我信她。”
看到相思与段孤寒返回时,蝴蝶高兴的迎过来,“孤寒,你没事吧?”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段孤寒翻身下马,笑着安抚道,“我没事。”怀中骤然失去的温度,令他有瞬间的失落。也仅是瞬间而已,望进蝴蝶明媚的笑脸,他刻意甩开了这些迷惑。
相思也跃下马,收紧僵绳,“蝴蝶,我有要事要办,你们,你们保重。”清澈的眸光瞥向段孤寒时,竟流露出一丝不舍。
段孤寒张了张口,又陡然的放弃。
“翾舞小姐。”蝴蝶突然叫住她,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这是你先前掉的。”
相思不解的接过,原来是尧舜禹给她的黄色锦囊,离开皇宫时,被她随手收在身上。或许,里面会有什么玄机。思及此,相思急忙打开。
看罢后,她恍然大悟。急忙调转马头,刚想离开又被段孤寒唤了住。
“姑娘。”
“有事?”相思不解。
“看你定是有何急事。蒙你之前出手相救,不知能否帮到姑娘什么?”段孤寒不住的告诉自己,他只为偿还她的搭救之情。
相思微怔,他们的确需要人手。可是,若是段孤寒的话。
蝴蝶眼中的落寞转瞬即逝,继而恬笑道,“孤寒说得对,我们也无其它要事,若是能帮到翾舞小姐,那真是太好了。”
相思脑中盘算的却不是这些,采萱在皇宫,依她的医术定会医治好段孤寒。他同自己一样,树敌太多。没有强功护身,日后也会危险的很。
毫不犹豫,相思点头应下,“好,相思在此先谢过。”
笑意慢慢溢出,段孤寒竟不自知。
高坐在凤仪宫的潇潇,傲然的睨着跪倒一地的嫔妃,缓缓端起一盏香茗,轻轻吹拂着。倏地,似是手滑一般,冒着热气的茶水竟扬了出去,正巧泼在对面陈妃的脸上。
“啊!”陈妃捂住脸痛呼一声。
“哟,陈太妃,本宫一时手软了没端住。你不会怪本宫吧?”潇潇美眸半垂,挂着虚无的歉意。
陈妃赶紧低下头,惶恐回道,“不会,不会。”尽管她此时的身份是太妃,可是,座上的女人却是她们都惹不起的。君澈能登基称帝,据说都是她在暗中相助。
“呵呵。”潇潇轻笑,“你不会?可是本宫会!”眸光微寒,扫过地上几人,冷声道,“昨儿个,本宫丢了几件首饰,今儿个居然在你们几位房中找到。谁来告诉本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紫凝当即摇头否认,“妹妹不知,皇后姐姐请明查啊。”
“大胆!”潇潇美眸一瞪,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与本宫姐妹相称?”随即喝令两边宫女,“掌嘴!”
“是!”宫女应下,挽起袖子走近紫凝。
手起掌落,“啪啪啪”清脆的掌掴声响起,吓得旁边几位嫔妃不住颤抖。
“不要再打了!皇后娘娘,紫凝知道错了!请娘娘铙了紫凝吧。”紫凝已被打得晕头转向,两颊红肿不堪。
“在本宫面前,你不配有名字!你要自称奴婢!”潇潇嘴角轻扯,扬起嘲讽的笑。
紫凝赶紧大喊,“是,奴婢知错了。”
这就是权力,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死。一切尽在手中掌握的感觉,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转过多少年,终于,她得偿所愿。她生来就不是平凡的女子,她有美貌有智慧有胆识,由一个被弃于荒山的孤女,到今日位高权重的皇后,这些都是她靠自己得来的。
“罢了。”潇潇轻轻挥手,阻止了宫女们的掌掴。
抬眸扫向其它几人,眉头轻挑,冷道,“那么,诸位太妃要做何解释呢?”
她们算是明白了,潇潇是为上次的事故意难为她们。谁曾料想,当日一个被误认为空有美貌的侧妃,居然会成为今日的皇后。鸿帝整日关在房中,根本就不会理会她们这些妃子。而君澈更是对她言听计从,别说是有前仇,就算是她想故意刁难,她们又何话好说?
“无话可说?”潇潇靠向椅背放松身体,淡然道,“拖出去,每人三十大板。”
“啊!不要啊,不要!皇后娘娘!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皇后娘娘,请饶了我们吧!”
几位太妃被太监毫不留情的拖出去。接着,潇潇也来到院中,端坐在凤椅上,轻呷一口茶。“开始吧。”
面无波澜的看着几人被打得鬼哭神嚎,叫声凄惨。潇潇陶醉的闭上双眸,像似在享受悦耳沁神的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