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素昔第一次将这个疑问提出来,她之前一直不在乎,是因为觉得这只是无稽之谈,可最近的事情越来越脱离了自己的想象和控制,她开始觉得关于“神女素昔”的传言并不简单。
江素昔想起,她第一次听说“神女”,还是在渝州瘟疫时,琉璃凤染当众说出来的,难道这消息的来源竟然会是自己最爱的人吗?难道是琉璃凤染将她推上了江湖朝堂竞相争夺的风口浪尖吗?
想到这里,江素昔的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真相,她死死的盯着白佳倩的眼睛,藏在袖袍下的手,指甲深深的刺进了皮肉里。
白佳倩诧异的望了一眼江素昔,将眼皮垂了下去,她心知江素昔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个问题,是因为江素昔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略微沉思了一下,白佳倩将关于“神女天外客”“得神女者得天下”的前因后果详细与江素昔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江素昔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我想安静安静。”
湖对岸,枝叶茂盛的古树下,琉璃凤染难得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裳,与他身后同样身着墨衣的夜月一起长身并立。
“凤染,那两个女人进府之后,你当真能保她万全吗?”夜月抬目,遥遥的望向远处那一抹倩影。
“你不信我?”琉璃凤染偏了头,盯着夜月的眼:“月,你是从何时开始,竟也不信我了呢?”
“我信你,一直信你!”夜月面上无波无澜,冷冷清清的道:“只不过,我信的,一直是你能一统天下的决心和能力,可对于昔儿,我却是……”
夜月停顿了一下,接下去道:“我以前无所谓信或不信,如今,不全信!”
琉璃凤染的面色一僵,身上很快藤起些寒气:“好,好啊,夜月。你不信我琉璃凤染,可以,但你在背后搞的那些个动作,尽早给我停了,否则,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是我的徒儿,我应过她,倘若你欺她,我定然会护着!”夜月站在原地未动,语气却甚是凌厉。
“徒儿?是吗?”琉璃凤染歪了歪嘴,道:“月,这个徒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真的忘了吧?你与她,可算是师徒?”
“我没有忘!”夜月想也未想,便将话接了:“不过,纵然我与她不算师徒,我也会护着,这世上,爱她的人不止你琉璃凤染一个,我不与你争,不代表别人不会与你争,烈焰国的太子可对她心心念念的紧,她是最珍贵的宝,希望你心眼清明!”
夜月说完这番话,又望了一眼湖对面,转身离开,只余得一句叹息,久久的回荡在琉璃凤染的耳畔。
“如此绝望的曲,难道你还想听第二遍……”
一连四天,江素昔在水榭阁的凉亭弹琴,一连四天,没见到琉璃凤染的身影,新君的圣旨却早下到了修罗王府里,府里面已经为了琉璃凤染迎娶两位侧妃的婚事忙活了两日。
水榭阁里的琴声渐渐的从最初的隐隐含悲变得如平静没有波澜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