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也没有意义了。
她重新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肩窝,仍然会时不时的抽噎,可是唇角却弯了上去,凄迷的笑。
“谢谢你告诉我这句话。”她说。
不管他们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
最起码,她可以安慰自己,受过的伤痛,会少一点。
裴锦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扶着薄染在一边坐好,然后艰难的回到卡车一侧,把里面的汽车坐垫解下来,铺到地上,让薄染坐在上面,再把自己的呢子外套脱下裹在两人身上。
薄染依偎着他,这个时候,彼此相依的体温,比任何编织品更加温暖。裴锦年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他们的腿挨着悬崖的边。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只是听着一下一下的心跳声,紊乱的,平和的,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哪个又是对方的。
不过,倾听就好。
这条寂静的山路迟迟没有车辆再经过,虽然冷得直哆嗦,薄染还是靠着裴锦年的肩打起了瞌睡。
小嘴抿着,脑袋一倒一倒的,如同小鸡啄米,有种天真的可爱。
不知不觉,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天快亮了。
刚结婚的时候,薄染一直想与裴锦年一起看日出,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想想都觉得浪漫。
可是她又懒又贪睡,前天晚上总是最兴奋的一个,第二天早上又总是起得最迟的一个,裴锦年也不忍心把她硬拖起来,每次看她一脸郁卒,他便安慰她:“这里的日出有什么好看,以后带你去西藏,神湖纳木错的日出才叫世间绝景。”
她好奇的问他:“你看过吗?”
他抿唇不语。
她便从此惦记上了西藏。
只是,愿望终究是愿望而已。没想到在离婚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倒让他们看到了最美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