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遐想最终扼制在又潇急传的书信上,宇文轻云还未回寝宫,便动身前往书房去见另外一个重要的人,一遇到正事那点波澜早在他心中烟消云散。
当然,他也不忘吩咐将一身合适的衣衫送到寝宫,重点是要遮肩遮腿,最好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一点肌肤都不露。
……
书房。
早已等候着一个略微清瘦的身影,那人坐在轮椅之上,时不时还能听到他咳嗽两声,不仅腿脚不便,而且似乎身患病根,还是老毛病。
而他身旁推轮椅的是个黄衫女子,她目不斜视,似乎早已成为他轮椅的一部分,安静得不存在。
而此人正是宇文轻云要会见的重要之人,又潇急传来的书信就是他交过来的,也是他等了整整一个月未等到那人的书信,最终由他送来。
只不过令宇文轻云稍微惊讶的是送信之人会是他,接过又潇手中递上来的书信,他并未急着看,而是疑虑地试探:“传闻中太子和三皇子的关系不甚和睦,难道本王听错了?”
那人咳嗽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请宇文大人不要以太子称呼,我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
“是吗?本王从以前的书信中知道你是被三皇子所救,不过以你的个性,应该是不会感激他的,更不会替他干跑腿这种事,本王可有说错?”宇文轻云是在要他拿出证明这封书信是三皇子交给他的,如果真的如此,三皇子应该会料到附上证明。
果然,那人示意身旁的黄衫女子交给他一样东西,那是一柄染血的短刀。
盯着那柄短刀,宇文轻云瞬间回想起一段尘封往事。
那是现在西葬的皇帝还未登基,他还未封王的事,他还身为皇子,因为九王夺嫡被陷害与皇帝的妃子犯了事,哪个皇帝能够容忍自己的妃子被亲生儿子染指,即使当时他再得宠,也被剥夺了皇子的地位,终身不得争取皇位。
不仅如此,他还被判到沙漠边疆呆过半年,从小处尊养忧的他何尝受过这样的苦,劳役能让一个人的精神,身体日渐奔溃,别说半年就是一天他也恍若度日如年。
不甘心如此在这里度过半年人间地狱,从小懂得谋略的他懂得财可通神,所以他买通了狱卒放走他,确实他逃离了服役之苦。
可是更为艰辛的是如何在沙漠中找到食物水源,赖以生存的基本,更加要在凶猛突现的野兽群中有自保下去的能力,这些都将他的精神力逼迫到了极点,他甚至有一刻想要放弃。
但庆幸的是上天并未舍弃他,沙漠途中路经了一位西域女子以及她带在身旁的幼童,那名西域女子给予了他足以支撑到回到皇宫的食物和水源,而那名幼童在后来用这把短刀猎杀了一只凶狠残忍,比他大了两三倍的野狼……
可以说他的命就是那名西域女子以及幼童所救下的,而那名当时才七八岁幼童正是现在的三皇子,西域女子则是他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