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那日歌舞升平,皇宫灯火辉煌照人,宇文叔侄这对重要的人物自然已经登场,在欣赏歌舞间不忘互相寒暄闲聊,看似关系和睦,实则针锋相对。
“皇叔,这些庸脂俗粉的舞姬恐怕是看不上吧?”首座的宇文奕对着身旁心不在焉的他,试探地问道。
“不是,是本王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如果皇上不介意,想先告退了。”今日一身耀眼金丝红衣的宇文轻云很快地接了话,看样子是想快点结束这种百无聊赖的宴会,所以随意找了个借口,看他的模样可不像是身体不适。
“皇叔不怕扫了朕的兴?不如等下个节目上来看完再离开,那可是朕准备了许些日子给皇叔的惊喜。”
“既然是惊喜,那本王便留下看看。”
宇文轻云说的轻巧,长眸却转到了一直默默喝酒的昭初身上,缓缓道:“皇上,你不觉得右相有些不把本王放在眼底,这么些日子也未给本王请过安,现在甚至连杯酒都未敬本王,真是够自视清高。”
宇文奕不知道他突然找昭初麻烦事出何意,然后眼神望向昭初,嘴上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温和:“右相这就有失礼仪了,若是惹皇叔生气了,朕也保不住你。”
昭初宁静地渐渐抬眸,目光却不是望向宇文叔侄两人,而是越过他们的高高夜空阁楼顶端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他知道她在那里看着庆功宴的一举一动,在两人等得不耐烦之际,才举起酒杯淡道:“昭初借此机会跟宇文王爷赔罪,还望王爷海涵。”
说完,便一口气喝下了那杯赔罪酒,引来宇文轻云一阵听似愉悦的笑声:“好,右相好酒量。”
“王爷过奖。”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后,正好引来了下一个精彩的节目,宇文奕打断两人的敬酒,笑道:“皇叔,朕为你准备的节目到了。”
“那本王可要专心地看,才不费皇上的一番美意。”宇文轻云莞尔温柔地一笑,带着几分醉意,但长眸里毫无感情且藏着莫测的漩涡。
“皇叔会喜欢的。”
宇文奕盯着那台中缓缓起的白色烟雾,小小的手把玩着龙椅的手柄,胸有成竹地轻声说,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自己听。
随着台上白色烟雾渐渐散去,从那朦胧不清中缓缓勾勒出一把琴弦摆放在那儿的模样,紧接着从琴弦后方一跃而上的轻盈飘逸的身影,也是一身大红衣衫,与宇文轻云意外的相配。
不待众人从这出乎意料的安排中缓过来,犹如天籁的琴声已经传入众人耳目,而弹琴之人则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自然无人识得其真面目。
但对于有心人来说,弹琴的蒙面女子那身熟识的红衣,就连打扮举止都像极了一个人。
昭初虽并无意外,但下意识地抬眸望了阁楼那儿一眼,然后垂眸沉默不语,也不看台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