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利亚寒流还留在江东省境内,组织上和高哲堂正式谈话,调令也已经下达,他马上就要离开省会江州到近江市走马上任了。
出于组织布局的考虑,高哲堂办理了工作交接,并没有等到江东省经济工作会议开幕便启程赴近江市就任,因为工作过渡的缘故,高哲堂比刘玉成早一个星期出发赴近江市。
专车是省委组织部的,不过陪同人员却耐人寻味,仅由一名排名比较靠后的张姓副部长陪同,对此,高哲堂并没有多想,不失礼数地亲切和其握过手便转身上了车。
对于高哲堂的举动,张副部长不由得愕然一下,不过都是组织骨干,久经考验的干部,他也迅速调整情绪,微微一笑,随即也转身回到车上,但是脸上挂着一丝的不快。
奥迪车悄然发动,轻轻地向前滑行,汇入车河,驶去环城高速,然后拐弯,加速,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专车沿着高速公路向着近江市方向疾速行驶,并没有警车开道,高哲堂坐在专车后座,靠在座背上欣然地合上眼睛,任由轿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张副部长也没有作声,不时瞟几眼高哲堂,心中更不是滋味。
“等着瞧吧,就你这个性子,有你碰钉子的时候。”张副部长冷闷哼一声,接着也把头靠在后排,合上眼睛。
专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突然,奥迪车一个颠簸,正在养神的高哲堂不由得张开双眼,往窗外环视了一周,他不禁皱起眉头。
外面的高速公路的路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前方不远的路段正进行维修施工,只能靠单车道通行,在路面上的施工的工人懒洋洋,不紧不慢地干着活,等候通过的车辆已经排成长龙,俨然高速路成了慢速路,也难怪等候的车辆不耐烦地响起长短不一的汽笛声。
高哲堂见此情景,额头上的川纹更为明显,小声嘀咕着:“怎么回事?这里的路况怎么这么差?”
随行秘书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张副部长此时也张开了双眼,看了看四周,最后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高哲堂,脸上挂着一丝写满内容的笑容,耐人寻味却仿似自言自语地说:“噢,到了近江境内了啊?”紧接着,又合上眼睛,靠在后排的安然养神。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刚从部队转业到组织部小车班,个性格直率,听了高哲堂的话立即接话说:“高市长,您还不知道吧!”司机稳稳地躲过了一个浅坑,接着说,“这段路一直就是这样,好多年了。听说这段路建成通车不到两年时间就出现了路面破损塌陷情况,不停的修修补补,时好时坏,有时候刚修补完没多久就又坏了,然后又重新修补,劳民伤财。”
前方接连两个破损塌陷的坑,所以司机不得不停顿了一下,“这段路好象是近江市具体组织施工建设的,高速公路嘛,油水大……”
此刻,随行秘书赶紧扯了扯司机的衣襟,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高哲堂自然留意到这些细微细节,但是。他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中。
从南到北连接这南海、江州、近江等几个城市的江南高速是江东省内第一条高速公路,已建成通车不到十年了。
江海高速公路江州路段路面平坦,路况良好,南去北往的车辆飞速行驶,往来如梭,可这到了近江境内却天渊之别,这让高哲堂心头一紧,愁绪万千。
奥迪车继续降低速度,随着长长的车龙慢慢向前移动,近江市高速公路收费站已经遥遥在望了,可此时车却停了下来。
前面又有一处路面在维修,路面上设置了禁行标志,只有一股单行道可以通车,刚开始还可以缓慢的通行,后来却干脆停了下来,堵车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辆车身为兰白两色的警车由东向西驶过,向后面开去,司机见此情景,诧异地自言自语的说:“咦?这里不是有警察在吗?怎么不指挥疏通车辆啊?”
随行秘书不耐烦却又不的不说:“不知道,可能是在执行公务吧。”
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刚才逆行而过的警车又开了回来,后面却跟随着黑色加长奔驰,警车引导着奔驰轿车在排队等候通行的汽车长龙旁驶过,直接驶向前面的通行路口。
警车好像成了奔驰车的前导车一样,当警车引导着奔驰车从车龙旁缓缓驶过时,那些站在马路边的汽车司车们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从眼前缓缓驶过的奔驰。
“唉,别的车都不准通行,为什么这辆奔驰可以搞特殊,它可以畅通无阻呢!”司机有些不满的嘀咕着,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高哲堂,此高哲堂面无表情,正在闭目假寐。
司机到底是个热血青年,他心里不忿,心想:他妈的,我这还是开着送近江市市委副书记、未来市长的专车呢。凭什么别人能走我不能走,不行,我得评评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