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太湖新城西,尚贤湿地公园,尚贤河。
无锡尚贤河湿地公园,这一片总面积约60公顷的土地上,种植了 多种挺水和浮水植物,如花叶芦竹、菖蒲、水烛、慈姑、睡莲、荷花。
此刻,本是静如明镜的河面上,忽现波光粼粼,涟漪不断,一艘梭形黄色皮划艇正悄无声息地划过水面,在其后拉出两条长长的明丽水尾。
皮划艇上,乘坐着六人,船头和船尾都坐着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四名男子左右配合,正奋力摇动船桨,桨叶敲打水面,拉动皮划艇缓缓朝前滑动。
而在六人的中间,则是坐着一名穿着穿着白色露丝背心,留着黑色的中长发的女孩,女孩文静秀谧,还带着几分青春期标志性清纯的软脸上满是晶莹的汗沫子,如同玉盘上的明珠一般缓缓滑动着。女孩微翘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汗珠,精细白嫩的琼鼻下,是一张因为紧张而抿到一块儿的发白小嘴,几缕黑丝因为津津汗液而粘在一块,贴在脸颊上。
而在女孩的对面,则是坐着一名穿着穿着灰褐色短衫的男子,男子留着杂乱而浓密的稻草头,背靠着皮艇艇身边缘,一粗短的小手横搭在船沿上,另一只手里则是提着一瓶05年份的桃乐丝公牛血葡萄酒,小口小口地往嘴里灌着,深红色的酒液顺着他那宽厚的嘴唇一直流到下颌。
女孩煞有介事地看着往嘴里灌酒的矮子,同时又不住地回头望向了不断园远去的太湖新城兰桂坊酒吧的方向,眉峰微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丑哥……你的那些兄弟,他们怎么办……?你抛下他们不管了吗?”女孩嗫嚅道,问话时两手交错在细嫩的膝前,不安地搓揉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心心念念我的那些小弟兄了,方夏雨同学?”矮子懒洋洋地把公牛血丢在一旁,打了个饱嗝,道。
“可是,他们是你的兄弟啊!他们……你让他们乘坐两辆车逃跑,是让他们做牺牲么?你知道他们肯定会落到那些警察手里。”
“准确的说是民警。警察分很多种类,这次来捅我大本营的是那些该落棺材的太湖新城民警。老子明明给了他们不少小费,没想到居然还给老子使绊子、下套子、穿小鞋。那个王一生,能量可真是不一般啊。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鬼东西。可惜跟老子比脑子,终究是白搭。”矮子摸了摸被酒染红的嘴唇,嘴角微微翘起。
“可是你那两车人怎么办……”
“方夏雨同学,我考考你:一个傻子和爱因斯坦同时掉进了河水里,假如你是一名亚运会蝶泳冠军,但是只能够救一人,从全人类整体利益出发,你会选谁呢?”矮子笑眯眯地看着方夏雨发问道。
方夏雨眉头微翘,知道矮子是在考验自己的内心,这是矮子一贯的说话方式,于是她斟酌了两秒,呢喃道:
“……是爱因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