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准备去。”皇后娘娘一声令下,内务总管跑的飞快,终于来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八抬彩色銮轿稳稳的停下,喜娘挑开帘子,玄暝从马上翻身而下,走到轿子前面伸手扶起华韵,两人随着引路的内务总管缓慢步行进府。
皇上欣喜不已,他膝下就只有两个儿子,现在小儿子就要成婚,他的身体每况日下,看着儿子成家立业,他也少了桩心事,他抬眸看了一下右下的大皇子玄沧。
其实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皇后和二皇子的争斗,他虽然喜欢大皇子,但是他心中明白,玄沧一直无心帝位,哪怕是将来真的继位,他的性子也不适合管理天下,相反玄暝则野心庞博,帝位交给他自己也能够放心一点。
更关键的是这些年来玄烨虽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兵权在他手中,自己用了多少办法也没有能够拿回来,以后玄暝对上了他,胜算到底有几分他也不知,玄烨迟早是要拔出的一根毒刺,想到这他的眼眸深了几分。
按照礼数,两人应该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行三拜九叩之礼,内务总管站在一旁,高声疾呼:“一拜三叩首!”两人伏地叩拜。
三拜一过,“礼成!”内务总管的话音刚落,两人正准备起身,门口突然传来一人的通报声。
“岐王到!”通报的声音又尖又细很快便传遍了大厅的每个角落,皇帝原本含笑的嘴角顷刻间收拢,皇后脸上也有些不自然,宾客们都面面相觑,这位歧王十年间不曾回来,却在上次宴会中出现了一下,而后又没有了踪影,今日怎么又出现了。
玄暝扶着华韵起身,将她安置在一旁,随即上前几步,正欲前去迎接,可是出现他视野中的人使他的脚步僵硬在了原地。
岐王玄烨仍旧是一袭紫衣出现,他的风采上一次便让所有人惊艳,但是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却是集中在了挽着他胳膊出现的女子身上。
她一袭红衣裹身,红色纱裙层层叠叠逶迤拖地,外罩一件同色纱衣,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三千发丝松松挽起一部分,余下柔顺的搭在胸前。斜插一支古朴的白玉兰花簪子,面上略施粉黛却难掩天人之姿,步履雍容娴雅,嘴角微微勾起,看似在笑,笑容却未达眼里。
这女子是谁?这样的绝色为何从前从未见过,一时之间在座之人无不惊讶,有着这样面容的女子这个世上并不多,若是在从前任何一个地方出现,只怕是早就传遍开来。
难道是番邦之人?可是她气质出尘,地位定然不低,两人皆是难得的绝色,走在一起出奇的般配,就算厅中所有人都不认识,但惟独有一人,做梦也难以忘记那张脸。
是她,华容!玄暝的眸子对上华容的双眸,她的眸中静如湖水,幽深难以见底,她只看了他一眼便淡淡移开视线,陌生的如同从来没有和他见过面。
玄暝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他虽然满脑子的疑问,但是很快便收回了心思,“皇叔远道而来,小侄未能迎接,还望皇叔海涵。”恭恭敬敬,没有一点傲气。
“皇侄大婚,我这做皇叔的怎么也该来喝杯喜酒,倒是我来的迟了一些,皇侄可不要见怪。”玄烨说是这么说,但眼角眉梢没有半点愧疚之意。
“岂敢岂敢,皇叔里面请。”玄暝的眼睛落在华容的脸上,得知她没事,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下一个问题便是她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视线在华容挽着玄烨胳膊的手上停留。
这时就连坐上的皇帝和皇后都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又冒出来这么一位绝色女子,“呵呵,上一次皇弟你便匆匆离开,这一次一定要多留些时日才走,朕和你这么久没见,空了便进宫来叙叙旧。不过皇弟,你身旁这位女子瞧着有些眼生,是哪家的小姐啊?”皇帝和颜悦色的说道,其实他心中更惧怕这位女子是番邦之人,这样就表明了玄烨已然和他们有所勾结,势力又大了几分。
然而玄烨却并未介绍,坦然道:“这位姑娘大家不是早就见过,这么快便忘记了?”一时之间,每个人都在脑子里快速的搜索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绝色还忘记了?
静静站在一旁的华韵心中很是不快,本来昨夜一宿而睡,今天又折腾了一天,她原本想礼成之后可以回房休息一会儿,结果岐王突然来临,听他们的口气,好像还带了一个女子,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这些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她脸上的不耐烦很快便消失了,因为……“臣女华容,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大殿下,二殿下。”听到这个声音,华韵立马就不淡定了,华容,她没事?她心中一紧,但是一想到那****苍白脸上的鲜血,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怎么可能生还?或许只是同名罢了,她默默安慰着自己。
但是……“华容,是华相国的千金么?上次宴会上虽然是晚上,可是朕也看得分明,华小姐根本不是现在的模样,这短短的时日内,小姐怎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帝明显有些不信,你说要是一个肥胖之人廋了以后,说不定是个美人,可华容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脸上和上次所见的女子一点相似都没有,完完全全像是换了一张脸似的,这何人能信?
“是啊,这位华小姐不是说为情所困,以身殉情了么?”下面一些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华容早有准备,她盈盈一拜,姿态婀娜娉婷,“回禀皇上,其实这才是民女的真实面容,在民女几岁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下了毒,将民女的面容彻底改变了,而前些日子民女被人所害落入江水中,幸好得王爷所救,还解了我多年前中的毒,这才恢复本来的面容。”
“哦,原来如此,华小姐倒是因祸得福了。”皇上点点头。
下面的人却像是炸开了锅,“我就奇怪,她们姐妹为何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原来是中毒了。”
“可不是,不是说她因情所困才自己跳江的么?原来是被人所害,哎,幸好她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