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诧异地问了一句,说罢,也不等男人反应,无视自己被钳住的下巴,右手抬起,拂过男人的额头,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黛眉微微一拢。
“你真的病了。”
第一次是疑问,这一次是肯定。
柔滑的丝绸扫过脸庞的刹那,男人一愣,不意她会突然有此转变,凤眸中的冷色逐渐化开,晶莹点点。
他的确是病了。
这两日可能是没有注意,也可能是忙坏了,总之他就是病了。
可百里凌越一关进去,他就忍不住来找她了。因为他知道,在这当口,她一定想找他,可她同时又是没有办法主动找他的,别说她不会武功,就算她会,恐怕汝南王府的门口也不知盯着多少双眼睛呢。所以只能他来。
但尽管知道,他却还是不能接受这女人每每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适才她犹豫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的答案,一定是!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只是没忍住。
他在等,他在猜,他在赌,看她过多久才能发现他病了。他想,若是她今日看出来了,他就不怪她了,就算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在这冰天雪地里等他,也不怪她了,起码说明她还是关心他的不是吗?
可是他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没有听出来。
答案已经很显然了。
她不可能看出来,或者说,她的一颗心全部都挂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不可能看出他病了这么小的事。
但是,就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她却发现了!
“本王病没病自己还不知道吗?你重复两遍做什么?”
“吃药了吗?”
“过了那么久才听出来,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男人答非所问,妖冶却是啼笑皆非。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刚才铁定又是在为她想百里凌越的事不高兴了吧?
可人家都关进大牢了,他一个大男人生个病罢了,还要跟人家吃醋?
“那是因为我以为六皇子无所不能啊,怎么会生病呢?所以刚一想到,就立马被我否决了!”妖冶答得义正言辞。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你这女人!”
百里云开的左手依旧扣着她的肩,只是手下力道早已放得轻柔,右手转而抬起,在她额头上重重一戳。
“我这女人怎么了?”妖冶轻哼了一声,不爽地别过头去,“我这女人关心你你也不领情,夸你你也不领情,你到底想怎样啊?”
“谁说本王不领情了?”
“那你说,你有没有吃药!”妖冶仿佛奸计得逞般地转过来,定定地看着他,似乎不得到个满意的答案,她是不会罢休了。
男人哭笑不得地摇头。
不过是小病,哪里就需要喝药了?
“你看看,你看看!”妖冶哈一笑,奚落般得看着他,“我就说你肯定也讨厌喝药,上次在银楼竟还让人给我送那么苦的药喝!你绝对是故意的!”
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没想到执着地问了那么多遍,却只是为了奚落自己?
男人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无奈抚额。
果然这女人的思维永远是与众不同的。
妖冶见他不说话,一边注意着他的脸色,一边试探地问了句:“那我煎药给你喝啊?”
男人眉梢一挑,凤眸深深地凝着她。
“你又想干什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等妖冶回答,他又继续,“要本王去救百里凌越?”
妖冶愤愤地在男人身上拍了一掌。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要就直说嘛,干嘛扯上别人!”
男人似乎是被她那句“别人”愉悦到了,唇角勾着一抹优雅的弧度,凤眸璀璨潋滟。
“你当真不要本王救他?”
妖冶又不想软下语气,只好假装不情不愿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办法?”
男人摇头:“没有。”
干脆利落。
妖冶翻了个白眼。
没有你丫说屁啊!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拽着她继续向前:“进屋去。”
墨兰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家郡主娇滴滴又羞愤瞪着男人的模样,顿时一张嘴长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为什么郡主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听话的小狗?
呸呸呸!
她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怎么能把郡主比作狗呢!
但是自己劝了半天也没见郡主进屋,六皇子只要随便说点什么,郡主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果然还是美色诱惑比较有效啊!
墨兰眼冒桃心地看着二人默契和谐的模样,缓缓退下。
果然,郡主喜欢的还是六皇子。
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缓缓阖上,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妖冶。
妖冶被他盯得发毛,眼角顿时抽了抽:“你干嘛?”
“想你了,看看你。”
妖冶还没从他陡然的肉麻中反应过来,男人就伸手拥住了她,用力之紧,几乎将她勒死。
为什么她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呢?
“百里云开……你快做皇帝吧!”
陡然来了这么一句,温情的气氛瞬间就没了,男人身体一僵,缓缓放开怀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