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茫然转过头,不理解他问这什么意思。
方震天笑了笑,道:“喜欢哪一个买回去,挂在你房内天天看,多看几天就不会觉得很漂亮了。”
“去!”顾意瞪了他一眼,道:“谁说我觉得漂亮,我就要拥有它!美好的事物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距离产生美!这些花灯的美,我留在心里就好了。”
说完,她又蹦蹦跳跳往前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震天随着顾意的脚步人群里走去,心下却在细细品味她的话。喜欢不一定要拥有,留在心里就好了,是么?
其实方庆天时常问他,以他挑剔的眼光,活了三十几年没将任何女人放在眼里。顾意这样的人就算是为人还不错,也不见得有多完美居然能入得了他方震天的眼,真不知道他究竟爱顾意哪一点,一不小心就成了痴。
彼时他觉得自己喜欢她的真,喜欢她的执着,但是今日方知,他被她所打动的,就是因为她顽强的生命力,一种接近于自然的美,返璞归真。
她虽然也会抱怨生活,但是她豁达;她虽然莽撞,但是她率性;她虽然没有大家闺秀的闺仪没有倾城美貌,但是她娇俏可爱。
也许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话是真理,在方震天看来,顾意就算是缺点,他也接受得很坦然。
奈何,她却不属于他!
“方大叔你看这是猜灯谜吗?”
方震天心绪翻动,顾意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指了指前方的灯谜会。他看了一眼,点头道:“怎么,你还想猜灯谜?就你的智商?”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觉得她智商有问题!顾意不淡定了:“什么就我的智商,我难道就不可能会猜中一两个吗?再说了,我猜不中,不是还有你吗?”
她最后一句话取悦了方震天,他心情愉悦地道:“好,你去猜,你猜不中我再来。”
“这还差不多!”
于是,顾意就欢腾地冲进猜灯谜的人群里,辛苦地仰着脖子看花灯下挂的字条。丫的,他们为什么要挂这么高!欺负人家长得矮也不是这样的。
方震天看她这么辛苦,忍不住又笑了,抬眼望了望那字条,道:“这是字谜,对你来说有点难。你猜旁边这个吧,动物的。”
说着,他还念了出来:“不是狐,不是狗,前面架铡刀,后面拖扫帚。”
“方大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识字呀?”顾意鼓着脸,转头死死地瞪着方震天,似乎在说“你要是敢说是,我就撕了你!”
方震天倒也没有说是,只道:“这些谜语猜对了有奖品,你不猜简单的却去猜难的,到时候简单的可都被人挑走了。”
说的有道理,顾意迅速转头,踮起脚就想把那动物谜语的撕下来,可惜啊,她还是不够高,使劲跳了跳,也没有拿到。
方震天哈哈笑道:“顾意,你什么时候才学会不逞强,凡事靠着点身边的人,并不丢脸。”说着,帮她把那整只灯笼拿下来。
“哼,我偏要自己来!”
顾意接过他手中的荷花灯,便有管这边灯谜的小厮前来,问道:“小姑娘,你是要猜这道灯谜吗?这个猜对了,这盏灯就是你的。”
“哦,我想想啊!”顾意拿着那字条,也念了一遍:“不是狐,不是狗,前面架铡刀,后面拖扫帚。是什么?”
艾玛,她还真觉得想不出来。
看见顾意皱着小脸想啊想啊,一旁始终被当成摆设的夏言忍不住开口:“什么动物长得像狗,后面却又拖着狐狸一样的尾巴?”
他可是战战兢兢了一路!
“长得像狗的,就是狼!”所谓狼狗狼狗,狼狗不分家呀!顾意迅速想到了答案,转头又瞪了夏言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我自己也想得出来!”
好吧,夏言耸了耸肩,觉得自己真的是被狗咬了的那个吕洞宾。
灯谜会小厮听到顾意说出了答案,笑道:“哎哟,小姑娘猜对了,这盏灯就送给你吧。”
顾意疑惑的道:“所有的灯都是猜对了就送吗?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奖品呢。”
灯谜会小厮指了指另外一边高台上的花灯,说道:“那边的是有奖品的,不过那些谜语有些难,一年又一年积累下来,也没人猜对的。所以呀,奖品也就丰富得多。”
“顾意,别告诉我,你想去挑战那些。”方震天看见顾意两眼放光的样子,并不希望她去猜那边的灯谜。能够累积一年又一年毕竟是有难度的,别让他一会儿猜不出来,在她面前丢脸。
所幸,顾意也只是非常垂涎那些奖品,对挑战高难度不感兴趣。“算了,我有这只花灯就行了,我们走吧。”
方震天和夏言都松了一口气。
“做花灯,放河灯,都是元宵喜欢做的活动,你想去放河灯吗?”离开灯谜会,方震天提出另一种玩法。
顾意看向前面小河里飘着许多漂亮的河灯,那一片灯火通明,倒映在水面上,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