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是什么人?她可不记得有和谁共用一间屋子。
想到这,她转头颤巍巍地朝旁边看去,在接触到一双虽然漂亮却属于一个陌生男人的笑眯眯的眼睛后的0.01秒里她爆发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啊~~~!!”
“啪”的一声,她还没喊完,脸上就多了一只拖鞋,紧随其后的是黎雨韵更加惊天动地的吼声。
“一大早鬼喊鬼叫什么?房子都快给你震塌了。”
“妈!”沈涵菡从床上跳起来,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正以极舒服的姿势横躺在她身边的陌生男人,又心惊肉跳地瞧了一眼怒发冲冠的母亲,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妈,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昨晚喝醉了,我不知道怎么会把他带来我们家,但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 …应该什么也没做。”
“啧啧,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黎雨韵恨铁不成钢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沈涵菡,“喝个酒弄得自己神志不清,要不是昨晚陈女婿刚好在家可以把你从酒吧运回来,我才懒得管你死活,最好醉死在酒吧,一了百了,省得一看到你这张脸就闹心。”说完,她极具威慑力地瞪了沈涵菡一眼,“马上起床!早餐已经做好了。”便关门愤然离去。
“呃?”沈涵菡愣住,黎雨韵已经知道她相亲失败的事情了吗?
不对,现在重点不在于她昨天丢人的状况,而在于为什么黎雨韵会对这个男人视而不见?就算她再怎么希望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嫁出去,也不应该对一个陌生男人大喇喇地躺在自己女儿的床上装作视而不见,这也太违背身为母亲该有的常理了。
“很奇怪么?”思索间,男人的声音又自身旁飘了过来,带着七分戏谑三分认真,“为什么你母亲会看不见我?”
“你走开,滚出我的房间。”沈涵菡本能拿起身旁的枕头朝男人扔了过去,然而枕头却直直地穿透了男人的身体。
沈涵菡的下巴直接掉到胸口上。
“你... ...你... ...”她指着男人声音颤抖地叫着,“你是... ...”
“没错。”男人笑嘻嘻地接口,“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没有人类的身体,可以随意进去任何地方,人们看不到我也碰不到我,甚至非常惧怕我。像我们这个生物有种专业名词,西方人叫幽灵,东方人叫——”顿了顿,他猛地凑近沈涵菡用恐怖阴森的声音叫道,“鬼!”
沈涵菡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木然,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哇哦。”
男人差点摔出去,无趣地撇嘴道:“真无聊,你都不会吓得尖喊尖叫,或者干脆躲到床底下去吗?现在的女人都不怕幽灵、鬼魂一类的东西,害我们做鬼的一点尊严都没有。话说回来... ...”男人说着,盘腿坐到床上,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地注视沈涵菡,“你什么时候帮我完成遗愿?”
“啊?”沈涵菡的表情更木了。
“啊什么啊?这可是你昨晚答应我的。”
沈涵菡继续无知地瞪着男人的脸,眨眨眼,挠挠头,然后竖起手指恍然大悟地叫道:“对了,我是在做梦,嗯,是个梦,好,睡觉。”说完,她继续倒头就睡。
“喂,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你有见过这么真实的梦吗?”男人气急败坏地在她头顶叫。
沈涵菡猛地张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再次看向男人,这一次她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恐慌。
男人很满意沈涵菡的反应,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你听清楚了,我再自我介绍一遍,我叫宸。昨晚你和我在酒吧聊了一夜。你当时很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诉我你很惨,不仅被男人抛弃了50次,还被一个相亲不到十分钟的男人给甩了,你说你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男人缘,所以你准备去当尼姑。是我在一旁循循善诱,对你开导劝解你才放弃了要当尼姑的想法。你说你很感谢我听你发了一晚的牢骚,问我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和你开口,于是我很自然地向你提出了我的要求。”说着,他的嘴角诡异地向上扬了起来,“帮我完成遗愿,这样我才能了无遗憾地离开人间去投胎。”
沈涵菡一激灵,她伸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好痛!这果然不是梦。
“为什么找上我?”她问,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怕这只鬼,也许是因为他有着和印象中青面獠牙的鬼魂大相径庭的太过英俊的一张脸。
“因为只有你能看到我。”宸可怜兮兮地说,“我已经以一个孤魂野鬼的身份生活了十年,就是因为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我急切地需要你的帮忙,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去投胎。”
沈涵菡沉默半晌,皱眉头。
“对不起,我昨晚酒喝多了,胡言乱语,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实在没有时间去管... ...”说着,她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宸,“一只鬼的事情。”
“你已经答应我了,就在昨晚。”
“我说了我酒喝多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在那种情况之下答应你的事情本来就不必太认真。”
“你真的不帮忙?”
“我相信那些可以通灵的大师什么的会对你更有帮助。”沈涵菡耸耸肩,表示她的爱莫能助。
宸沉下脸,立刻露出阴森的表情,虽然没有青面獠牙却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知道得罪一只鬼是什么下场。”恐吓般地说完,他对沈涵菡狞笑两声后化成一道青色的烟雾消失在了房间里。
沈涵菡呼吸一窒,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