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日北漠的皇宫之中,一派喜气,到处都是大红色,张灯结彩。
西楼,苏明月的宫殿里更是忙手忙脚,宫女嬷嬷围着苏明月不停的转悠,为她穿衣,为她梳妆。
大约是过了两个时辰,才彻底搞定。
此时的苏明月看着铜镜里倒映出来的自己,有些晃神。
今日她就要出嫁了,而她一心想等的人,一字也不曾有过。
她的婚期在半个多月以前就公诸于众了,南枫边关离北漠都城本就不远,可他没有来,没有来,哪怕一封信也没有!
是真的不在乎啊,不然怎么会什么也没有。
还以为有希望的啊!而今看来,不过笑话一场。
"公主,您怎么哭了?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应该高兴么?"苏明月的贴身婢女不解的询问。
苏明月愣神了一会,只见铜镜中的她已然是泪眼模糊。
不自觉的,她手擦了擦眼角"哭,我怎么会哭,只是沙进了眼睛罢了。"
他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在乎,那她还为什么要哭!
眼泪,只为在乎的人流呢。
她苏明月的眼泪,再也不会为一个不在乎的人流了。
"公主,您是因为慕容公子么?"
水儿身为苏明月的贴身婢女,一些事情,她还是听说了的。
苏明月被戳到了伤口,手一拍梳妆台,冷眼的看着从小跟她到大的水儿"谁让你提他的!"
水儿听着苏明月的口气,便知苏明月是生气了,连双膝跪地求饶"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乱说话。"
苏明月看着地上的水儿,叹了口气"罢了,起来吧。那个人,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今日以后,她也该淡定了,往后她便只是纳兰裕的妻子,纵使不爱,她也知晓,从一而终这个词。
慕容墨,今日过后,就只是慕容墨,再也不是她苏明月爱的人。
而她,也只会是北漠的公主,纳兰裕的娘子,不再是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墨涟。
"谢公主饶命。"水儿诚惶诚恐的回了一句,才起身。
这话以后,房间里安静了很久,直到嬷嬷来催,苏明月才慢吞吞的说"为我盖上喜帕吧。"
"是。"水儿听了苏明月的吩咐,转身从一旁的小宫女处将喜帕拿在手里,慢慢的盖在了苏明月的脑袋上。
随后,苏明月由水儿的牵引,拜别了她的母后,后在苏漠的护送之下,上了撵轿,去往纳兰府的路上。
此时的纳兰府中,前院宾客盈门,后院么,用乌云密布来说不为过。
"纳兰,你就配合点嘛。"君以陌软硬兼施的看着一身喜服,黑着脸坐在椅子上的纳兰裕。
本来他们是打算下药的……结果柳夏淼半路才想起来,纳兰裕是个用药高手,下药对他根本就没用,于是就只能出现了这么一画面。
纳兰裕听着君以陌这话,却是怒极反笑"君以陌,现在是我成亲!你让我配合?配合将我的娘子让给别人?"
他真的气的要死,面前这几人,突如其来的闯进府苑,本来以为他们是来恭贺自己的新婚之喜,结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新郎可以不当么!?
简直无语好伐,慕容墨明明是自己放弃了,现在又抽什么风?
君以陌听着纳兰裕的怒吼,双手交叉抱肩撇嘴的说"纳兰,别这么小气么,苏明月又不喜欢你不是。你成全他们不好么?"
"我成全他们?君以陌,你有没有搞错!?"
好不容易她答应了他,现在他们百般阻挠是想做什么?
"没有啊。"君以陌皱眉的摇头。
心想要是纳兰裕再这么不配合,她是不是该使用暴力?
"呵,那你倒说说,你凭什么让我成全他们?"
就算慕容墨同他关系匪浅,可他好歹也是他的师兄吧!这差别未免太大!?
"他们是两情相悦,你这是单相思啊。相信我,放手也是另一种幸福!"君以陌无视纳兰裕的冷眼,拍上了纳兰裕的肩,再次一本正经的捅着纳兰裕的伤口。
"……君,以,陌!"纳兰裕这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心里也知道苏明月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娃了,可是,好不容易答应了啊,今天过后,她就是他的娘子了,而今让他放弃,怎么可以?
"行了,你们别吵了。以陌,这是我和他的事!让我自己来解决。"一直在旁边当着旁观者的三人之一的慕容墨,终于看不下去开口了。
见君以陌这么为他,他忽然觉得,他若再不表示表示,就太怂了!
君以陌看是慕容墨出声,连忙手一挥"阿墨,你别插手,这事我一定帮你搞定!"
看君以陌一副热忱满满的样子,柳夏淼扯了扯君以陌的衣袖。"小陌陌,你别管了。"
这些感情的事,他一直觉得当事人更能明白,所以他一直也就是看着她捣鼓,不插手,而今慕容墨主动要自己解决,她再插手就有点多余了啊。再说了,纳兰裕家中,还有一份藏宝图呢,着实不能闹僵,不然师兄弟也没得商量吧!
君以陌被这么一扯,不满的瞪着柳夏淼。
大有不给她一个解释,她就不罢休的态度!
柳夏淼无奈,凑近君以陌的耳畔"别管那么多,相信慕容墨。"
完了,君以陌郁闷的撇了下嘴,却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