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似乎也变不回单烟,那个无忧无虑的单烟,如今的我,只剩下了满身的疲惫。
“恩,单烟姐。”罗复也没有扭扭捏捏,这样的他,跟我当日在东城门见到的似乎很不同,当日,我只是以为他是一个不知道世态炎凉的小兵,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你是什么人?黑夜是什么人?”
“我是络纱的弟弟。黑夜,是世子的一个好友。”罗复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仿佛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这样的答案我并不满意。
而当听到罗复就是络纱的弟弟的时候我仿佛被人用着棒槌往头上重重一击。痛得我昏天暗地的,好半响才结结巴巴的问道。“是络纱的弟弟……”
而我看着罗复那平静的眼神我实在不敢相信,他就是络纱的弟弟,是那个在东城门一鞭子一鞭子,没有放松过手劲的打落在络纱身上的小兵。
原来,有一种仇恨到了深处的时候竟然尅如此的平静。
那当时的罗复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
罗复看到了我的诧异,平静一笑,解释说:“我原名并不叫罗复,复,只是复仇的复。”
“只有络纱死了,拓泉才会相信戈陶也死了,对不对?所以,这也是你们的计划?而黑夜,其实就是戈陶,对不对?”我发现我在罗复那样平静的面容和表情下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是啊,我还激动什么?不管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自以为是,到头来不过都是任由他们这些真正的聪明人摆布,我还能激动什么?我还需要激动什么?
“世子已经死了,单烟姐,你为什么总说世子没有死呢,黑夜是黑夜。”
那个怀抱不可能错,那个感觉不可能错,他化成灰我也可以认得,而今他没有化成灰,我虽然没有立刻认出他来,但是,那种心脉相通的感觉是不可能错的。
黑夜就是戈陶,戈陶就是黑夜,只是,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戈陶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罗复,你们又在计划着什么?复仇吗?杀了拓泉吗?那现在你们可以不用动手了不是吗?唯一一瓶的凝香露已经用完了,现在只要拓辛兴兵起义,拓泉未必就可以有赢面,你们也有的机会杀了他,那么你们还需要酝酿什么?还是说,你们的世子并不只是想要复仇,还要等上皇位?”
那个并不舒服,甚至还硬邦邦的位置,那张用金子镀出来的龙椅,真的就那么好吗?真的就那么值得牺牲了一条有一条的人命吗?
“单烟姐,世子已经死了。”罗复只是低着头,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末了,他又补充说:“狗皇帝要死,姐姐的仇要抱,小姐的仇也要报。但是,如果只是让他死了,那只太便宜他了,就因为他一个人,让那么多的人生离死别,只是死,真的太便宜了,没有人会甘心的。”
‘扑通’的一声,我重重的跪在了罗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