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生生顿住,看向宫拂晓,“你说什么?”
“我说,阿夜,我恨你……。”
“……为何?”
“……就是忽然想恨你了,所以,我就恨你!”
“不爱我了?”
他如此一问,宫拂晓忍住泪意,侧开脸,阿夜他是哪儿不对劲儿了。
为何,她总觉得,他哪里变了。
“谁规定,我爱你的同时,不能恨你的,不许骂我,我是孕-妇。”
听到她总说‘我是孕-妇’这句话,夜瞑无奈叹气,“小孕-妇,为夫几时吼过你?”
谈何……舍得?
“……哼!我不记得了,但是!你能保证日后也不吼我么?”
“能!”
宫拂晓又沉默了……
一路进了冥王宫,回答良凤宫中,她觉得……久违了。
自上次离开这里,便再也没回来过。
嗬!
夜瞑将她放在床榻上,蹲下身,看着她被包扎的伤口,眸底酝酿着狂风骤雨。
可他垂下的眼脸,却遮住了他眸底神色……
抬手,再解开她的衣带,褪下她的外衣,撩开她里衣的衣摆……
她已显形微凸的小腹上是她自己包扎好的白色纱布,还带着点点血迹……
宫拂晓知道他不好受,抿唇,忽然眼珠子一转,不搭线的说到,“阿夜,我都变成这样了,你不会还想继续折腾我吧?我可是伤患。”
夜瞑薄唇紧抿,眸光一顿,抬眸,看向宫拂晓,“你明知为夫不会……。”
“我哪儿知道啊,某殿下最坏了……。”
宫拂晓弩唇,在说话间,将自己的衣摆放下,心里其实是忐忑的。
上官清音说了,殿下的本性已出,他根本就不会如此轻易的罢休,定要血-腥漫天才会收场。
“孩子有事吗?”他的声音微哑。
“……没事!”宫拂晓的神色几分躲避,孩子确实没事,可她这母体有事了。
一旦伤口无法愈合……便会开始腐烂,那么……别说自己,孩子也会被自己牵连。
“那便好,别的阿晓就毋须担心了。”
夜瞑想,只要孩子没事,而阿晓……他自己会将她治好!
如此一来,他也有更多的时日为她找到更好的办法,治好她。
一个轮回的时间……嗬!值了!
“阿夜,我想了一下,我还是好恨你啊……。”
“阿晓!”夜瞑拧眉,不悦!听到她一遍又一遍的说这恨他,心,如针刺!
“今日,你是撕裂自己的元神,下次呢?是毁了自己的法力修为吗?”
不但如此,你还被刺-激出了潜在的本性,我恨你……你竟让我心痛至此。
姑娘我受了那么多的恶疾之痛,都抵不过今日的绝望……
今日发现,夜瞑,你才是最有能耐的那个!差一点……她就咬舌自尽了!
法力修为?夜瞑转身,端着茶壶,倒下一杯清茶,喝下……
宫拂晓看不到他的正面,无法分辨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若是证实了,他是想用法力修为为自己筑命的话,那么……任由他屠戮苍生,她也得离开了。
父王与阿夜开战又如何?
他们是平手相对,根本不存在你死我活的问题,如此,她还有何担心的?
“阿夜……。”
“嗯!”
“若我有那么一天,真的不在你身旁了,你会过的更好,是吧?”
闻言,夜瞑转身,他一脸的黑沉,看起来……是生气了。
“阿晓大可一试!”
她若敢妄图离开自己,他便不择手段留下她,哪怕是……打断她的双腿!
反正……他可以抱着她走……
“我真想试试啊……。”宫拂晓似无意的一声轻叹,却让夜瞑心神一震。
袖中十指根根收紧,‘咯咯’直响……
宫拂晓扭动身子,下床,撩开他的衣袖,捧起他的一只紧-握成拳的大手,笑晚了眸子。
一个吻,落在他的泛白的骨节上……
“我只是说想想而已……。”
夜瞑的手一颤,松开……
“不许想!”这样的想法,是他容忍不了的!
“哦……。”
宫拂晓嘴上回答,心里却在想,阿夜的爱,太过沉重,可以说沉重的残忍,可她却着魔似的迷上了……
而他的人,如同一幅画,面面复杂,她穷极一生,无法看到他的内心,好可怕……
“阿夜……我想……。”
“不许想!”
啊?宫拂晓不乐意的盯着他,“我想说的是……我想要你抱,这也不能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