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只知道,六界的某一处,又死了很多人,据说,是殿下动手杀的。
一天一夜,连屠三城,血流成河……
殿下再回去时,便带着满身血腥的煞气去了死牢。
老祖感应到他满身血腥时,心神一震,嗬!殿下他……
夜瞑妖佻的眸光艳糜,一步步踏入死牢的房中,看着坐在一旁的老祖,不语。
冥风拂过,他的衣袂,绿发飞扬,黑色煞气席卷而来,看起来那般的可怕,让人骇然。
“殿下。”
“本王不是杀你的,而是来告诉你……阿晓……是本王的命!”
夜瞑说完,转身,离开,煞气久久不散……
而老祖则是想着他的那句话,他说,‘阿晓是本王的命!’……
嗬!殿下他是想说,皇妃不死,他则生,皇妃若死,他则不活吗?
殿下其实比自己先出生一千多万年,他凌驾六界时,自己都还未出声,他的智谋,远远胜出自己。
想要算计殿下,除非他对自己没有丝毫防备,例如,皇妃……
她能对殿下下-药成功,那便是因殿下对她毫无丝毫防备。
可在六界中,于殿下来说,也唯有皇妃了……
…………夜瞑再度来到地牢时,看着宫拂晓依旧那样坐着,不动,似在等着自己。
看着一旁行刑的鬼神,与受刑鬼神,拧眉,抬手,将他们一掌打散。
声音一消失,宫拂晓一震,眸中一喜,弯唇,“阿夜,是你吗?”她抬手,想要抓到他……
夜瞑一步步的走过去,宫拂晓一下便碰到了他的衣袖,一怔,知道是他,起身,搂住他的劲腰,抱紧他。
钻入鼻息间的,是血腥的气息,不是很重,却是那种长时间的触染才有的气息……
宫拂晓的眉宇间划过挣扎神色,抿唇,沉默。
她如今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什么都不要管了。
夜瞑将她整个人都收入怀中,脸贴着她的小耳朵,墨色流目轻闭,“阿晓……。”
“嗯?”
“害怕吗?”夜瞑问的是他满身的血腥,她是否害怕。
而宫拂晓却以为是地牢的这一切,她呵呵一笑,摇头,“不怕!”怎会害怕呢,能留下就已很好了。
她不用去什么沿河深渊了,就在此处,每日能听阿夜说话,她已很知足了。
两人虽然理解的不一样,但也差不多就那意思了。
夜瞑抱紧她,他想,阿晓,你为何不求饶,不说几句哄我的话,让我开心的话,如此,为夫便会放你出去了。
在这里,就那般好吗?
还是,只要不见到为夫,于你如何都好?
“阿晓……。”
“嗯?”
“你才见识了地牢中的一处,还有很多别的地方。”
宫拂晓心下一沉,眸底又划过苦涩,呵呵,点头,“哦。”
夜瞑俯身,横抱着她去地牢的另外一个地方,一路上,两人都出奇的安静。
那个缠着他撒娇的宫拂晓不见了,这让夜瞑恐慌,他的阿晓去了何处?
顿住脚步,“阿晓,此处便是分尸之刑之地。”
分尸……
宫拂晓面容惨白,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夜瞑看着这样的她,心情大好,他想,她不放手,他则带她离开。
就在他扬起唇角之际,宫拂晓却深呼吸一口放开了。
顷刻间,他的眸中涌动怒意,不甘……
赌气似的放开她,然后看着她,“阿晓,你可想试试这里的刑法,每一样都有独特的声音……。”
分尸,断脉,穿骨,炮烙,剔肉,拔筋,剜眼,割舌,绞刑,凌迟……
看吧,都说十八层地狱中,最可怕,实则,最可怕的,是这冥王宫的地牢。
每一样,都残忍到极致,也幸亏如今的宫拂晓是歌瞎子,否则……她如何能承受着在这里多待下一分一秒?
试试?宫拂晓闻言,脸色更白,闪过痛意,其实如何都好,只是阿夜,你记得留下我一条命,让我在消失之前,能听到你的声音。
看不见的这些日子,她每日都有很努力的在脑海中描摹他的模样,仔仔细细……
她想将他的模样带入她消失的记忆中,一起陪着她消失……
“阿夜……你若是想要我试,我便试,你别嫌我太难看便可。”
毕竟,受过这些刑法,必然不会好看了……
夜瞑十指收紧,宫拂晓,你才是最狠的,你做错了事,我连赌气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是神,可也会心痛,你却还肆无忌惮的撕扯我的命脉,好玩吗?
纵容你一切,却纵容不了你的离开,阿晓,你的离开于我来说,便是最大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