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没有举手欢送梁霄的离开。
把熬好药汁取出来,与砸好的米勾兑在一起,放在厨房炉灶旁封存。
想要发酵的快,热度便要足够。
厨房每日都做饭,炉火烧的是最旺的了。
与厨娘叮嘱了几句,徐若瑾才意识到天已晚了。
脑中豁然想起梁霄,她走到院中,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觉出自己似乎少说了两句“注意身体,注意安全”的话,可这两日太累,困意上来,什么事都抛到脑后了。
洗漱过后,她便继续窝在梁夫人外间的矮榻上。
屋内只燃了一根夜烛,静谧无音,梁夫人已经睡了。
徐若瑾悄悄的躺在外间的榻上,盖好被子,很快便睡了过去。
街路上三更锣响,尽管离得较远,但仍能听到微许声音。
梁夫人起了身,本想招手叫她,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披好了衣裳,她悄声的走到门口,听着她熟睡的喘息,梁夫人打量了她很久。
徐若瑾是真的睡沉了。
沉到被人盯着瞧都没有了反应。
可人有三急,最厌恶的便是大半夜熟睡时有这种感觉。
忍不住了,她便坐起身准备去净房。
睁开眼,豁然感觉好似旁边有人,徐若瑾迷迷瞪瞪的望过去,正看到梁夫人的一张脸。
“妈呀!”
一声震喊,徐若瑾感觉心快跳了出来。
可她喊这一声,把梁夫人也给吓到了,“喊什么?大半夜的,你想吓死谁么?”
“不是,母亲,没想到您起身了。”徐若瑾揉揉眼睛,快速的回到了清醒状态,“您要去净房么?我陪您。”
“不用。”
梁夫人转个身回了内间,徐若瑾愣了片刻,突然小腹一阵痛,急。
从净房回来,徐若瑾看到梁夫人的屋内烛光更亮。
几声轻咳,显然婆婆还没睡。
徐若瑾站在门口往里看上一眼,却见梁夫人也投目过来。
“母亲,需要喝水吗?”
“温的。”
梁夫人尽管刻意的压着,却又咳个不停。
徐若瑾兑好了温水送去,“媳妇儿这两天看您早晚都会气躁有虚汗,而且您一晚要醒个四五次,应是心火过旺,不妨往后喝的水中加上些莲子芯如何?虽然苦,却很有效的。”
梁夫人侧目看她,“好似你多懂似的。”
“媳妇儿也是看医书上这么写的。”
梁夫人撂下杯子,看着她,“看上几日医书就能行医诊病了?别觉得你曾以开方子出过风头,便可以为所欲为,颠颠自己的斤两。”
出风头?
徐若瑾眨了半天眼睛,才想起是在县令府时,袁蕙翎曾逼她给各位夫人开过方子。
这件事婆婆居然还记得?
“疑难杂症,媳妇儿自然不敢尝试,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调养的方子,还是能行的,若是母亲不信媳妇儿,就请大夫来为您瞧瞧。”
梁夫人猛的看他,“霄儿的身体就是大事,所以你往后少给他喝什么你调兑的酒!”
徐若瑾心中恍然,原来是为了梁霄。
“是四爷自己要求我为他酿酒,媳妇儿说不动,若是母亲能让他答应,媳妇儿就再不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