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酒铺是您的私产,是用嫁妆银子建的,婆家和娘家都不该插手,如今夫人给了您银子算入股,那将来若是娘家人知道了,也想这么做,您怎么应对?”
“您不答应,娘家人自会把夫人入股的事搬出来;您答应了,这里面的麻烦事可就越来越多了。”
黄妈妈说到此,讪笑下,“老奴想的不周正,但也是一个想法,具体怎么办还是四奶奶做主。”
“你想的当然不周正了。”
徐若瑾当即一句话驳了回去,脸色也很不好看,“黄妈妈,您觉得父亲与大哥二人,有胆子与婆婆争个高下吗?”
黄妈妈心一紧,“这、这倒是不敢。”
“婆婆拿一百两银子入股,那是因为侯夫人要来,为我挡一下,父亲那里又有什么王公贵戚的要来,怕人说嘴?”
“这倒是没有,娘家老爷在中林县是人人敬仰的主簿老爷,但与梁夫人是没得比的。”
黄妈妈面色尴尬,心里忐忑不安。
徐若瑾侧目打量了黄妈妈几眼,“父亲亦或许要提早带着家搬走等候赴任,若是你还惦念母亲,我与父亲说一说,你就跟着徐家人走吧,终归西角门郭奴家的婆子也不在了,没人陪着你聊闲话了。”
这话正是刚刚方妈妈提过的,徐若瑾却不是听到了,而是早就知道,既然方妈妈提过,她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一下……
“四奶奶!”
黄妈妈“噗通”一声跪了地上,“老奴真的是一心只为四奶奶,没有别的念想,之前与郭奴家的叙叙话,也是期望她帮忙问问老奴家里儿子儿媳的近况,绝对没有做过对不住四奶奶的事!”
“你最近联系上母亲了吧?她现在还好吗?”
徐若瑾直直的看向黄妈妈,把她吓的跪着往后磋几步。
“联系不上,真不知道夫人到底好不好。”
“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有心回去,我便立即放人,终归之前也不是我让你陪着来的,而是父亲,可你心不在我这里,我又何必勉强呢?”
徐若瑾朝着她一摆手,“今儿我也累了,你去想想,有了主意再来回我吧。”
黄妈妈也知这个关口没必要多说,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一出门,才觉出贴身的衣襟早已湿透,她万没想到,四奶奶对她的行踪早已了如指掌,她当然想回去陪着杨氏,只可惜,老爷却不允她回……
有些话,不是她想问,却不得不问;
有些事,不是她想做,却不得不做。
这种夹板的气受够了,可她又能如何?
儿子儿媳都在徐家人的手下做事,她也只能豁出去这条老命了。
徐若瑾等候梁霄归来,两个人洗漱后便早早睡下了。
尽管他今日有表白,但徐若瑾仍旧没让他得了逞。
被折腾一晚,明日早上还怎么起身?何况这个臭男人最坏了,一定会在自己身上留下印痕。
如今已是春季,总不能再戴个厚厚的衣领,那还不被人笑话死?
两个人相拥而眠,虽未合一,心却靠的更近。
翌日天色微亮,梁府中的所有人便已起身。
今日最重的任务便是迎忠勇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