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是第二天一早为梁夫人请安时,才知道张纮春又跑来痛哭流涕,而梁夫人又选了王大夫为他治伤,张纮春咬着牙也忍下了。
婆婆的这个手段让徐若瑾瞠目结舌,竖起手指喊上几声大赞,张纮春那等人就得这么治他,即便脸上的伤好些,也得让他心里留下恐惧的阴影。
如此一来,他的小心思便不会肆意的用在梁家身上,会斟酌斟酌自己的那张脸了。
只是梁夫人此时并没有快意恩仇的舒畅,因为她正在听忠叔说起京都的来信。
“五老太爷府上的二老爷和六老爷都送来了信,称得知四爷成了亲,三小姐即将出嫁,已经派人备好了礼,在送来咱们这儿的路上,更是特意说的,不在京都,得了消息都会耽搁些许时间,期望您别怪罪。”
忠叔的话语中不乏透着调侃和感慨。
府上被责贬到中林县都已近两年了,消息传的再慢,即便是路人行走,两年的功夫爬也爬到了。
只说自家如今复起,又想来沾光便罢,那般客套的寒暄送礼,反而让人心寒。
梁夫人脸上除却嘲讽便是不屑,抿了抿额鬓的发丝,语气格外平淡,“既然都已经送来了,那就收下,终归都姓个‘梁’字,咱们老爷还是有兄长气度的。”
忠叔似也想到了梁夫人的答复,只点头应下,把信送上。
徐若瑾思忖下,插话道:“我与四爷的亲事已过了许久,但三姐姐与涪陵王世子的婚事乃是大事,信上可提了随行送礼是否有哪位老爷夫人亦或者是小爷小姐?应当不会只是管家下人。”
“母亲,是否要提早安排下?”
忠叔微微点头,“应当也有这个可能。”
梁夫人看她,“那就先准备着,终归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的罪臣之宅,舒服不舒服的,就只能请他们多担待了。”
这话明摆着是让徐若瑾不用太操心此事。
徐若瑾立即点头,“若瑾记下了,待姜老太爷的寿宴过后就准备。”
梁夫人点了点头,问起徐若瑾与洪老大夫商议梁霄的伤……
“他的伤那么重,已是很多大夫确诊过无法医治的,洪老大夫虽然是医正大人的先生,但毕竟年迈,又吃了不少的酒,别把胡话当真,还是不要太信他为好。”
徐若瑾惊诧的看向梁夫人。
不要信?
这是让自己不要用酒浴的方子为四爷治伤吗?
“母亲,洪老大夫并未给出什么具体的方子,只是随意的说了两个法子不错,我想为四爷试试。”
徐若瑾存了个心眼儿没说的那么透彻。
梁夫人蹙紧了眉,语带训斥,“连具体的方子都没有,那就更不能试了!”
“你寻常自己酿个酒的小方子,我不拦着你,也随你肆意的折腾去了,可若是你敢拿老四的身子胡闹,我绝不依!”
梁夫人的态度格外坚决,徐若瑾震惊无比,“母亲,我也都是用上好的药材,配好了方子会去请洪老大夫给予指点的,绝不是胡闹。”
“不行!”
梁夫人猛拍桌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母亲,难道您不希望四爷的伤好吗?”徐若瑾也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的念头。
梁夫人一张脸瞬间变色,气恼不已,“那是我的儿子,我不容你胡闹,你若再信口开河,我就罚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