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出朝霞公主的名字?
那岂不是不想活了?
他们虽然一直是拿皇族规矩说事,不想让徐若瑾加入皇族名册,可归根结底还不因为她是朝霞公主的女儿?
是先帝囚禁的公主的私生女?
这乃是皇家最大的丑闻,可无论是诸位大臣还是皇族子弟,哪怕是澶州王,都不敢揭开这一层遮羞布。
殿内突然静谧无音,没有人敢接徐若瑾的问题。
皇后看向了太后,太后面色平淡,只看着徐若瑾没有挪开目光。
当日见到这丫头,就觉得她像朝霞公主,今日这番装扮,简直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似就是当年的她站在这里?
却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
太后在追忆过去,皇后见太后不吭声,也抿紧了嘴不说话。
这个僵局,谁开口都是错,她转过身看向角落,王世子早已悄悄的带着六王爷离去……
六王爷今日实在太奇怪了,奇怪到与往日判若两人。
容贵妃和贤妃等人在后悄悄的坐着不说话,好似木雕杵在那里,不声不响。
只是这些眼睛确是毒辣的,都在各自心里对徐若瑾做出不同的评价和以后如何应对的态度。
徐若瑾环顾殿内的所有人,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提朝霞公主?
刚刚都那么慷慨激昂,真涉及到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时,却全都退缩不前,都是懦夫,恶心!
她突然看向左相,“左相大人,您怎么不开口呢?国之栋梁,皇上的左膀右臂,更是朝堂众臣的楷模榜样,是您刚刚说我置疑六王爷的话,胆大包天,可您倒是说啊,那个名字是谁?我是糊涂的,请左相大人解惑!”
“你别无理取闹!”左相面色不变,心里却骤然发紧,“不要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徐若瑾回答的干脆,“何来什么明知故问?”
“你……”左相余光看了下皇上和澶州王,指着徐若瑾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在故意装不知道,有意思么?”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左相大人官威亨通,难不成还有读心的神仙本事?都能看出我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了?”
徐若瑾的嘲讽,让左相攥紧了拳头,不想与这小妮子纠缠不清,他则拱手朝夜微言道:“皇上,刚刚六王爷的话,不可不斟酌啊,亦或许这背后有难言之隐啊!”
“六王爷都已经走了,您还在这里提什么?”徐若瑾冷下脸子道:“夸你一声神仙却不自知,还真把自己当神棍了,动不动就难言之隐,却不知左相大人是否也有难言之隐疾?罗太医正在此处,倒是可以请皇上恩典,为您也诊一诊脉!”
“你太过分了!”
左相蹦高叫嚷,“你无耻,你太过分了!”
夜微言愣了一下才明白徐若瑾话中的意思,没忍住笑,险些呛着自己。
余光睹见梁霄在一旁靠在宫殿的柱子上抱着手臂潇洒围观,好似没事人了似的,他不由得蹙紧了眉,“梁霄,你怎么在一旁半句话都不说?”
梁霄轻挑右眉,站直身子拱手道:“启禀皇上,臣同意郡主意见,请罗太医为左相大人诊脉治隐,求请皇上恩典!”
“梁霄,你过分,你太过分了,我要弹劾你,弹劾你!”
左相气的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哆嗦着嘴不知怎么骂才好,“皇上啊,皇上,求还老臣一个公道,老臣被他如此侮辱,这怎能是一名大将做出的事,老臣求皇上做主,求皇上做主啊!”
“行了,你今日如此指责瑜郡主,他没对你动手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