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并没有直接回答夜微言的提问,沉了半晌才开口道:“不知皇上为何要让涪陵王世子回京都?京都中有何事是非他不可的呢?”
夜微言顿了一下,“如今形势正好,朕有心巩固皇族的力量,总不能澶州王一家独大。朕仔细想了想,皇族之中的所有子弟,只觉得夜微澜还是不错的,涪陵王府只有他一个人,朕总不能不管他。”
“可如若夜微澜到京都之后,做出的事情不合皇上心意,皇上又如何将他撵回西北?”
梁霄的问话极其尖锐,夜微言一时答不上来,“朕之所以有这个顾虑,所以才来问一问你,与你相商嘛,好歹你是见过他的,或许比朕与他相交的次数还要多,自从他跟涪陵王去西北之后,朕对他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只听闻他纨绔好耍,脾气喜怒无常,但不知他的真脾性。”
“今日前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到底是如何评价他这个人的呢?”
“皇上高瞻远瞩,做事情自有您的想法,臣不敢擅自阻拦,只是对夜微澜到京都一事,臣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梁霄的表情格外严肃,“臣还是刚刚的问题,如若他所做之事不合皇上的心思,恐怕那时皇上也不好让他再回西北了,而如今皇上乃是盛时之时,这时让涪陵王世子前来京都,恐怕会将这股大好的势头搅乱,因为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乃是未知,根本无法定论,所以臣不认为对皇上是好事,请皇上三思。”
梁霄的回答,夜微言想的更加深邃,只是他没有想到,梁霄会拒绝夜微澜到京都。
“梁霄,朕对你乃是真心实意,你不必因为澶州王今日提议梁家人任军中参将,朕对你会更有戒备,朕是真心与你相商,你也不必因为与涪陵王府有姻亲,所以故意回避。”
“臣没有刻意回避,如若皇上问臣涪陵王世子的脾性,臣也可以告诉皇上,他喜怒无常、冷暖不惊,只是还有一件事,臣承认心中另有私心,恐怕他到京都之地,又会引起一片哗然议论。”
“这是为何?”夜微言不明所以。
梁霄看着他,认真道:“因为他的容貌与若瑾有几分相似,想必后话,不用臣再多说了吧!”
夜微言瞠目结舌的看着梁霄,梁霄肯定的朝他点了点头。
“这……这倒是朕没想到的事情。”夜微言颇为惊愕,“怎么还有这种事儿?”
梁霄没再说什么,他想说的已经说完了,至于夜微言肯不肯听,那便是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夜微言没有再提夜微澜的事情,而是说起了严弘文,“她乃是朕的妹夫,如今朕也有心用他,至于你们之前的恩恩怨怨,就暂且放下吧,朕如今刚刚能在澶州王的压制中喘一口气,就先别记着你们过往的恩怨了。”
“皇上这是在为他求情吗?”
梁霄没有直接答应,夜微言苦笑着道:“就算是朕为他求情,不知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皇上想说的今日都已经说过了,就不要留在府上用饭了吧?时辰不早,皇上也该回宫了。”
梁霄一本正经的撵人,夜微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朕如今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你了,与你说话,朕期望你实话实说,可当你真的直接表达心意时,朕每一次都被你气的发疯,可发疯之后却又感慨,身边除了你之外,好像没有人能与朕如此实心实意了。”
夜微言连连摇头,“朕还从未听说过,皇上微服出巡,会被撵出门?朕是遭遇头一遭,恐怕除你之外也后无来者了。”
“若瑾身体欠佳,就不前来为皇上送行了,还望皇上不要怪罪。”梁霄看向了田公公,“只是若瑾想要田公公品的酒,您还没有品完,一并喝过之后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