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尚云按照信上的视线准时出现在京郊。他孤身一人坐在茶棚内,连孙伯都未带。
临行时,孙伯再三劝说都不管用,无奈之下只得由着虞尚云单枪匹马前去。
虞尚云向来说一不二,孙伯自然也不敢暗中派人跟随。
虞尚云虽说穿的与普通世家公子无甚区别,但浑然天成的气质还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他像是毫无察觉,自顾自饮酒,优哉游哉地等候,面上没有半点焦急之色。
天边从耀眼的亮白,渐渐蒙上一层昏黄,层层叠叠的白云在落日余晖的掩映下,散在整个天空,隐隐透着几分微红。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想来明日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虞尚云抬抬下巴,瞳孔仿佛都印上了晚霞的色彩,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
他喝尽细颈白瓷瓶中最后一滴酒,随即没有半点犹豫地起身,嘴角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
孙伯赶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忙躬身上前,“国主。”
“她今日看来是不会来了。”虞尚云淡淡地说着,抬脚就走,步伐轻松,并未因为徐若瑾的“爽约”而生气。
孙伯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有些气不过自家主子被人“放鸽子”,“国主,瑜郡主未免欺人太甚,让您白白在此处等候。”
虞尚云却没有半点恼怒,反而笑容更深,“你很意外么?”
“啊?”孙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国主您的意思是?”
“我早知她不会来。”虞尚云不紧不慢道。
孙伯更加疑惑,“那国主您还……”
他都快不认识眼前自己从小伺候大的国主了,国主何曾对一个人如此有耐心?
“她与旁人不一样,我不会看错人。若她随意就可见到,就不是我喜欢的女人了。”虞尚云得意地扬扬嘴唇,似是对徐若瑾的表现很是满意。
“……”孙伯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长叹几声,轻咳了一声又道:“国主,那朝霞公主与夜志宇二人该如何处置?”
“带朝霞公主回兆国。”虞尚云说完又细细思索一番,“至于夜志宇……他说了么?”
孙伯反应过来,摇头道:“此人嘴硬得很。”
虞尚云颇有兴味地勾勾嘴角,“看来是我们被人鄙视了。”
孙伯一愣,“国主您的意思是?”
“让他们好好招呼夜志宇,若是还没有结果的话,就不必回兆国了。”虞尚云随口道。
孙伯心中一凛,忙拱手应下,“是。”他收起眼中的狠戾,一会儿留着对付夜志宇。
他早就看此人不顺眼,如今有了虞尚云的命令,定会让手下使出严刑逼供的手段。
……
夜志宇已经被吊在木架上一整天,身上的伤痕早已结成血痂,衣裳破破烂烂,面上毫无血色,头发散乱不堪,与大理寺中的阶下囚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