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面色微忧:“大人,今日这事,原也着实是郡主过份了些,夫妻本是一体,郡主这般一闹,如今怕是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姜府这事了。”
其实于姜必武而言,卢紫梦这般也是报应,他虽治不得卢紫梦,但是郡主却是治得的,如今这般吃了大亏,虽累及姜府,可他一出征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姜必武面露不耐:“郡主是何等身份?岂容你我置喙,原本梁家与姜家就密不可分,偏偏她闹出这一档子事来,闹得如此尴尬,也是给她一点教训。行了,你去吧。”
婆子也是个理礼数的,当即道:“是奴婢多嘴,夫人……”
姜必武搁了茶盏,有些头疼:“不用知会我,你们自行照顾就是。”
他不想知道卢紫梦的死活如何,他如今只盼着那旨意早些下来,他也好早去七离。
婆子见他这般,定是寒了心了,虽然急坏了,可如今又没有法子,只得退下。
回了房便瞧见那卢紫梦已经起了身,这会儿神智已然是清醒了,见了婆子回来往后瞧了瞧,姿态越发柔弱,瞧了半天也不见人,婆子无奈道:“夫人莫要等了,大人怕是不会过来了。”
卢紫梦心口一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还在气着我?那姜府丢脸之事他做的也不少,凭什么如今轮到我了,却要这般待我。我与他好歹是夫妻,难道他连这一双儿女也顾不得了?”
婆子极是无奈,这府上的事情,她跟着前前后后的也是操了不少的心,可如今却是一点成效也没有,莫说是婆子不曾尽力,如今便是出了力,也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夫妻二人的感情,在一起容易,担得风雨也容易,却是难共富贵的。
富贵之后,权势地位,美人诱惑,种种哪里还抵得住曾经的誓言。
卢紫梦算是看透了。
只是她也明白,在这府邸里头,若是没有了这姜必武这个后盾,便是有娘家,那只怕也是远水救不得近火。
时日一久,只怕这些下个人都要给她甩脸子了。
见婆子不说话了,卢紫梦便心里越发不安起来:“他如今这是什么意思?吐血的时候他不是瞧见了吗?他就般弃我于不顾?他当真如此心狠不成?我为他生儿育女几经生死,为着他的事情奔波劳碌,如今病了,他却是要连看一看都不肯了吗?”
婆子无奈,闷声收拾着被卢紫梦砸坏的东西。
有些话说来说去也没有用处,倒是这一地的狼藉,摔的是多年的情分,碎的是曾有的甜蜜之恩。
一个执迷不悟,一个一心逃离,他们这些下人说再多又有何用?
二人都不愿面对罢了。
外头的夜里起了风,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已深秋了,冬日将近,天气越发的冷了,屋子里头点了一盆碳,暖意融融,只是这样的暖意,又如何能消磨心里头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