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低声道:“你也莫要犯了糊涂去,娘娘确是好心,可是母子性命却也是性命,幸好她们都熬过来了,如今已无大碍,若是当真论起罪来,咱们主子那是要五马分尸的,如今好好的呆在冷宫里头,已是贵妃娘娘从皇上那求来的好大的恩赐了。”
素挽垂眸,低声道:“行了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你唠唠叨叨做甚。”
太监朝她道:“娘娘已经用了膳了,你赶紧去伺候着,可要切记,千万不要再提起了。免得娘娘伤了心多想。”
素挽转身进了内殿:“娘娘,可要去歇会?”
贤妃搁了茶盏起身净了手,这才接过宫女手中的木珠子:“确是乏了。”
素挽恭敬的扶着她往里间走,一面道:“这里间有好些地方漏雨,跟那些人说了好久也不见来修,如今怕是只能奴婢自己动手了。”
贤妃坐在床边,手旁触碰的被子带着一股湿湿的潮气。
素挽瞧着直皱眉:“主子,您还是去外边的软塌上睡吧,今日太阳好,奴婢再将这些被子都晒一晒,晚间也好睡些。”
贤妃点了点头:“也好。”
素挽小心翼翼的瞧着她的脸色:“主子今日心情瞧着似还挺好。”
贤妃念及楚云秀晋升一事,心里十分开怀:“如今发生了这般大喜的事,自是要开心一番,先前你不是在后院发现了两坛桃花醉吗?取来喝两盏庆祝一番才是。”
素挽笑道:“奴婢也不知是谁埋下的,那日想着在院子后边自个种些瓜果的,也总比在御善房里头去领吃食来的好,谁知他挖地的时候就挖出了两坛,许旁的地方还埋着呢,奴婢也不懂酒,只是打破了个坛子闻着了酒味儿才知道那是酒。”
太监将那椅子搬到了银杏树下,因着是深秋,又添了一床薄被垫着:“主子,先前这椅子是破旧了些,奴才在旁的偏殿寻了些木头重新修理了一番,您试试睡着可舒坦些。”
贤妃打椅子旁坐下,笑道:“倒是心灵手巧,对了,你若是得空了,再去打听打听,她那头,可还有旁的消息,近来宫里头的风向动静如何了?”
素挽欢喜道:“娘娘可是想明白了?”
贤妃理了理已经用得很旧的帕子,朝素挽温声道:“总归还是在宫里,有些情况还是要略知一二才好,省得哪一日撞上了,还不知因着什么。”
素挽当即嘟了嘴,小巧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主子,您如今可不能只想着贵妃娘娘,她如今是何等地位,哪里需要您来担心。”
贤妃捏了捏眉心,朝素挽道:“我有些乏了,你只管去就是。”
素挽直皱眉,只是瞧着她面色写满了疲惫又不忍心再说什么,于是便回了屋子里抱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