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梁霄早早便挪出了徐若瑾的位置,她一近塌前,顺手便将人捞进了怀里,整个人将她包覆得严严实实:“有你在身旁,我才睡得着。”
徐若瑾闷声轻笑:“胡言,那你打仗的夜里是怎么过来的?”
梁霄将人抱得紧了些,忆起军营种种,透了些无奈的思念与苦涩:“自是将你的画像摆在床边睡的。”
徐若瑾闻言只觉心口微疼,下意识反手将梁霄抱得紧了些。
二人缄默不语,相拥而眠了一整夜。
而同样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的,除了这梁霄,还有夜微言。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好好瞧过楚云秀了。
近身伺候的人见他醒了,便悄悄福身见了礼,夜微言朝众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惊扰了楚云秀。
殿内众人手里头的动作也是轻手轻脚的,不曾显露半点声音。
夜微言瞧着很是满意,收拾一番便出了内殿,临了还吩咐了陈公公。
“让收拾新殿的动作都麻利些。”
陈公公笑道:“回皇上话,奴才已经催着人去收拾了,想来过不了几日就可以搬到新殿去了。”
皇上这才满意了,扫了眼这大殿里头的东西,又道:“你去内务府里挑些东西添过来。”
陈公公紧跟着夜微言走了两步,低声道:“皇上,这贵妃娘娘过两日也就要搬去新殿住了,如今这儿添不添的……”
夜微言扫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如今你这话倒是越发多了,莫不是朕太过纵容?”
陈公公心口猛的一跳,慌道:“皇上,是奴才多嘴,奴才这就去操办,皇上放心。”
夜微言抬步往外走,一面道:“日后若再如此,你便自己看着办。”
陈公公在后头匆匆跟上,擦了擦额前的汗,只觉惊险万分,他原是想着,如今的云贵妃便是再受宠,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了,可是谁曾料想到皇上竟然待她这般上心了!
陈公公暗自思量着自个与云贵妃的那些个小恩小怨,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若是到时候云贵妃若行报复……只怕到时候他便要再采取些旁的法子了。
出了殿,夜微言穿过那个断桥的湖,那股子恶心的味道倒是淡了不少,如今既将入冬了,地面上各处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嘴里的雾气一直在缭绕着。
夜微言便稍带问了一句:“这湖处理如何?”
陈公公小心翼翼的跟着,听言答道:“回皇上话,前些日子,良妃娘娘差人打理过了,原是水底下不知什么时候藏了些水猴子,奴才想,往前年这宫里还是极热闹的,办宴的时候便曾用过水猴子来助兴,想是那些水猴子逃了,一逃便逃到这儿来了,后来因着这水鬼一说,众人也就远离了这儿。”